“妈的!”张春骂了一句脏话,他把朱砂粉撒了方锦一身,然后拿起手术刀把昏在棺材里的孙国胜拉起来,掐了几下他的人中,孙国胜醒过来。
孙国胜睁开眼就见张春拿着手术刀对着他的脖子,完全不知期间发生过什么。
“小兄弟,你怎么了?”
张春保持动作轻声对孙国胜说:“想回去就别动。”
孙国胜真的没动,见张春扬起声调大声道:“宋医生,你不想功亏一篑就放我们出去。”
“我知道怎么出去。”宋卓扬没有回答到是孙国胜开口,“我逃出去过一次。”
张春想起碰到孙国胜的情景,于是他放开手,可时间显然来不及了,房间已经被满天的黑雾和钻进来的冤死鬼挤满,一个个都像是想将他们五马分尸似的。最重要的是另外两人什么也看不见。
“张春你怎么了?”方锦见张春莫名其妙地手舞足蹈。
“开门。”张春没理方锦,直接对孙国胜吼。
孙国胜自觉地去开门,他虽然也看不到,但宋卓扬躺在棺材里的画面已经足够让他害怕。他确信门锁的机关他是打开了,可是门还是打不开。
“春啊,究竟你看到了什么?”方锦倒是被张春的样子吓得不轻,满脸惊恐的四处张望。
“鬼!”张春简洁地回答,然后拉开孙国胜瞪了他一眼,脚下四肢不全的鬼拖住他的腿,看起来恶心极了。如果只有这一只他可能还觉得害怕,可这连避都避不开的一屋子,他已经怕得麻木了,扯起喉咙吼道:“给我滚!”
孙国胜以为是对他说的,忙往后退开。而拖住张春腿的鬼也自觉地往后缩。
张春以为他也有了和夏树一样一个眼神都能让鬼神退散的能力,但下一秒他就明白那能力还是夏树的。
铁门外突然响起猛烈的撞击声,张春转过去就看到门被粗鲁地撞开,夏树静静站在门框外巍然不动。
“你拿什么撞的门?”张春好奇地问夏树,那么大的响动他可不信是徒手弄出来的。
夏树没有回答,走到张春身前拉起他的手,塞过去一把刀,盯着他胸前的血迹问道:”还疼吗?”
旁边还有方锦和孙国胜,张春实在不好意思说疼。他笑着摇了摇头,低头看夏树递给他的正是那把他弄丢的水果刀,黑糊糊的死人血味道一点也没有变浅。
“你带他们先出去。”夏树冷冷地瞥向另一边的棺材。
张春动了动唇,最终只说出一句,”你小心。”然后转身和另外两人一起往外走。
但是才一脚跨出门口,方锦就被绕过张春的黑雾缠住,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觉得被什么勒住脖子不能呼吸。张春眼见黑雾往方锦嘴里钻,也不想有没有用,扬起水果刀向黑雾一刀砍下去。
黑雾没有如张春所想受伤似的的退回去,反而像是被他手中的水果刀吸引一样紧紧缠上来,一下重得他几乎提不起来。他吃惊地盯着手中小小的水果刀,刀上的黑血仿佛活过来,伸出一条条细小的触须与黑雾缠绕在一起,然后开始吞蚀。这画面看得他背上冒起一片冷汗,既恶心又惊恐。
方锦这时缓过气来,他只看到刀上粘糊糊的东西在动,像什么恶心的生物一样,”这毛玩意儿?”
“别碰!”张春吼了一声,把手果刀往里面扔进去,他拉起方锦往外跑。孙国胜在后面愣了愣,正打算跟上去,却突然见屋里的两口棺材窜起火光,迅速扩张到整个房间,连夏树都不得不退出来。
张春和方锦也停下来,四人站在门外观望一墙之隔的大火,这火并没有温度,而火焰是青色的。张春觉得宋卓扬就算烧死在里面也是罪有应得,而地下室里的怨气和冤魂似乎也被这火一起烧净,四下都变得清静。
“夏树,这怎么回事?”张春下意识以为这火是夏树放的。
夏树看了张春一眼说:”这里不知发生过什么,曾经死过许多人,冤死鬼太多被人设法镇在这地下室里,刚刚被我全放出来了。”
张春一想刚才他差点被那群鬼给淹死原来全是夏树弄出来的,现在还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于是狠狠瞪向夏树,被他瞪的人转眼朝他一笑,手指又抚过他的脸颊。张春想起边上还有两人看着,一爪挥开夏树的手,转移注意力地问:”那宋卓扬怎么样了?”是不是死了?
“为了不让仪式反噬到他身上。”说到这个他夏树看了眼孙国胜,”他把反噬转接到了自己身上,这火是他自己点的,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不会魂飞魄散。”
张春思忖半晌,越想越觉得这宋医生果然是基佬,他瞟了一眼孙国胜,对方愣住发神,他相信夏树的话孙国胜肯定是听到了的。
“春,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方锦吸了吸鼻子,突然开口。
听这么一说张春也觉得有点恶心犯晕,胸口接不上气,他愣了半晌才道:”缺氧。”密闭的空间里烧着这么大的火缺氧是常识,要不是方锦先反应过来,他逃出了鬼窝却要一氧化碳中毒而死,简直冤。
“发什么愣,走啊!”方锦喊了一声。
几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