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痴跃上床,把人给扶正盘坐,而后双手搭住对方的后背,缓缓将自己的真气渡到对方身上。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就算是喜欢,柳长月这家伙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绝对不应该有这样的神情!
当天痴的真气细细渡了过来,疏理小九体内横冲直撞的内力,小九这才慢慢地张开眼。
小九的眼神涣散,一开始不能辨别眼前的人是谁,但他很快就从对方的气息知道,那个人是柳长月。
他想开口说话,但一张开嘴,鲜血就溢了出来,他感觉到眼前的人因此而更为心急,还有,怒气。
他知道自己做了让对方生气的事情,他想说声对不起,但越是着急着开口,越是漫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他先是从手指开始痉挛,而后猛地整个胸膛弓了起来吗,喉咙发出闷响,如同忍受着剧烈的疼痛一般,骨节也因为这般的颤抖,而啪啪作响。
小九突然爆涌而出的真气太过刚强,天痴送入他体内的真气连碰了几下便受不了,心里暗嘀咕着这小鬼怎么会有这么深厚的内力,一边还是尽力替小九引导四处乱窜的真气。
柳长月一把握住小九的手,小九一碰到柳长月,收就紧紧抓住他不放。
柳长月没有内力护身,小九又抠得死紧,简直就要将柳长月的几根手指扭断一般,但柳长月没有缩手,就算自己的手背小九用力抓住,直接泛白剧痛难耐,他还是任小九抓着。好似这般,就能替这人分担一点疼痛。
柳长月这是朝天痴怒道:「不是叫你护住他,你到底在干什么?」
天痴吃苦,说道:「我的好主子,这小家伙练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功夫,内力雄厚刚强,老子长这么大还没碰过这样的对手,况且还是个走火入魔的。你要我护住他,也得我慢慢来才成。」
小九的身体缓缓变烫,没多久就烧的像个火炉一样,鬼子高高兴兴地抱着一大副羊皮卷轴回来,才踩进门就让柳长月喝了一声,连忙也爬上床替小九运功疗伤。
走火入魔后涅利会反复反噬筋脉,在体内四处游走冲荡,这时就算武艺再高强的人也会疯癫发狂无法控制自己。
但小九从一开始与天痴相抗时就没有这样的情形,他一直很平静,除了身体的痛苦之外,几乎没有疯狂凶残或意识不清的举动出现过。
待几个时辰过去后,较旧逐渐地缓了下来,包括他在内,天痴和鬼子也因耗了太多内力的关系浑身都汗涔涔,三个人就像是从水里被捞起来一样,连身上的衣衫都湿透了。
鬼子是最先睁眼的。他一收回手嘴里就直嚷着:
「这回亏大了、真是亏大了!」然后往床下一跳,嘎嘎乱叫着跑得不见踪影,仿佛深怕柳长月再让他耗一次真气救人一般、。
接着天痴喘了一口气,把人往床上一放就跳下床来,只是虚耗了太多气力的因素走没几步脚就软了,但随即撑着旁边的桌子屁股往椅子上一坐,累的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最后睁眼的是小九,他长长的睫毛轻轻动了动,然后张开眼睛。
柳长月多少知道为什么小九就算走火入魔也能心境平和。
走火入魔后疯癫之举是因为心里有恶念、恶念中有魔障。
但这个孩子眼里几乎没有一丝杂质存在,从他的眼,仿佛就能一路看进他的心中。他干净得像是秋天晨间树叶尖上的一滴露水,没有邪念,只有纯善,自起不了魔障。
小九皱了皱眉头,先是往左右看了看,截止认出了坐在床旁的柳长月和不远处的天痴,跟着他想爬起身来,但却因为身体亏损的厉害,连这番小事都做不到。
小九觉得自己浑身痛得厉害,好像被砍成了十几截再重新接起来一般,他抿着唇,感觉冷汗从额头旁流下,伸手想擦,但却是动弹不得。
「知道疼了?」柳长月望着小九,神色转冷,哼了声:「让你逞强救人,现下难受了?」
小九望着柳长月带着歉意地干巴巴地笑了笑。他才想开口,却又听见柳长月道:「走火入魔好玩是吧!让人向你施了「万紫千红」就是想你安分点,谁知你就是个不要命的,为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人,竟然还舍剑用刀,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柳长月斥责着小九,那语气十分之冲,但其中却带着 一丝无奈。
天痴愣了愣,他可从没见过柳长月对谁说话这样子的。
这柳阁主觉得谁该死就该死,不该死的便去刑堂领鞭子。无奈这种情绪?天痴搜肠刮肚,可就没想到谁能让柳长月出现过。
小九的手又动了动,这时他才发觉自己的手指和柳长月的交缠在一起,柳长月失了武功,方才小九疗伤时被紧紧握了几个时辰,这时候两人的指节都一样的苍白,柳长月的手指更显出了些许的瘀伤。
小九再动了动手指,换来柳长月一声:「干什么?」
小九凝视着柳长月吗,眼里荡漾着温柔与歉意,柳长月一晃神,便把两人交缠着的手提到了小九脸庞。
小九把脸凑到柳长月手边轻轻蹭了一下,缓缓地吐了口气。
柳长月哼了声,带着狠意笑道:「若不是我让人用真气将你护住,光凭卬星的归和丸和致远的金针,你老早见阎王去了,现下想想那几条人命换你这个笨东西,我可真是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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