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做?”宁修远问道。
“自然是将他们打发走了,你也不是真的要去报官的不是?”墨凡御早已经看出了宁修远是个怕麻烦的人,而报官这一方式,偏偏就是最麻烦的——
百姓若是要状告家族的长辈,律法规定了,是需要先打十大板,只有这熬过了这顿板子,才能继续状告。
宁修远并不傻,就凭他现在的身子骨,估计熬不到五六下,就已经不行了,所以,从头到尾,他其实也就是嘴上说着吓唬一下徐立花罢了。
听了墨凡御的话,宁修远怔了怔,随即微微颔首,“确实如此。”说完,他又迎上墨凡御温柔的目光,道:“那我便先进去了。”说完,他不再看徐立花他们,直接越过他们进了酒楼里。
宁修远进到酒楼里,刚坐下喝了一杯茶,就见墨凡御走了进来,外头聚集的百姓也都散开了,眨了眨眼睛,他好奇问:“这么快就打发走了?”
墨凡御走到宁修远身边坐下,点点头,道:“他们见你不去衙门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当下就连忙逃走了,生怕你反悔再次说出要报官这样的话来。”
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宁修远还是有些头疼:“虽然现在是走了,但是还是会再回来的,他们太贪了,也见不得我过得比他们好。”
墨凡御握住宁修远另外一只放在身侧的手,安慰道:“不要担心,我说过,凡事有我,我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的。”
“谢谢你,小御。”听到这番话,宁修远扭头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少年笑了笑,语气里满是感激。
“我们还需要这么客气吗?”墨凡御眼神幽幽,里头满是温情。
呆了呆,随即宁修远便用力地回握那双牵着他的手,温声道:“恩,我知道了。”
☆、第39章
这边,徐恒山他们灰溜溜狼狈的逃离南城之后,一回到家里,便将房门紧紧地关了起来,生怕后头会冒出几个官差来。
徐立花脸色还是苍白没有血色的,神情也还是恍恍惚惚的,甚至还在低声啜泣,显然还没有从刚才宁修远要报官的威胁中缓过神来,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宁恒山眉头紧锁,将手背在身后在不大的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来来回回好几趟之后,脸色越发难看,突然地,他停了下来,随后将手往桌子上用力一拍,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哭什么哭,要不是你当时跑去找那臭小子,甚至鬼迷心窍的还动手去推他,今日怎么会弄成如此局面!”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甘,要不是这败家娘们,宁修远怎么会对他们如此?
徐立花被这一声震的回过神来,对上自家当家的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她顿时什么害怕都没有了。
双手叉着腰,眉毛倒竖,徐立花挺胸大声回道:“都怪我吗都怪我吗?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为了这个家,你说说,你们哪个是甘心看着宁修远那臭小子住在那宅子里享受的,啊!?好了,现在出了事,便都怪我一个了?”
宁恒山被噎了一句,脸色几经变化,随即声音又拔高了好几度:“你还敢说,若不是你沉不住气,现在那宅子早就到手了……”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吵起架来,让坐在中间的宁昌吉烦躁的不得了,他坐了一会,终究忍不住站起来,顺便踢飞了一把凳子,凳子撞到门上,‘砰’的一声又掉到了地上。
“你们两个吵够了没?就知道争吵,你们是觉得吵一吵那宅子和酒楼就能自己跑到你们手里了?”
徐立花跟宁恒山被吼的同时愣住,好一会儿之后,才回过神来,互相对视一眼,停下了彼此对骂,双方重新坐了下来。
宁昌吉看了一眼自己的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见他们终于消停下来,便将声音放低下来,继续说道,“你们两个现在争吵有什么用,还不如停下来想想,要怎么办才能从宁修远那小子手里拿到酒楼和宅子,我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罢手的,那酒楼我是要定了。”
“难不成我就甘心啊,可是现在还能怎么办。”徐立花咬牙切齿的,心里后悔的要死,“那小兔崽子拿着衙门威胁我们,若是我们还敢打他的主意,到时候他真的去衙门告我怎么办,我可不要坐牢。”她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徐立花回想起刚才宁修远看她的眼神,简直跟看死物是没什么两样的,不禁打了个哆嗦,真的太可怕了。
提起这个,宁恒山便更加气愤,他狠狠地瞪了徐立花一眼,但是碍于宁昌吉在,当着儿子的面骂他的娘亲并不好,所以便将其忍了下来。
“昌吉啊,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让我想想。”
宁昌吉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突然,似乎是想起什么,他手握成拳头,在桌子上用力砸了一下,恶狠狠道:“我们都被宁修远那臭小子给欺骗了,他根本就是拿报官唬我们的。”
徐立花一听,连忙站了起来,着急的问道:“你说啥,你说宁修远那小兔崽子是唬我们的?”
“是的。”他才想起来,若是他那堂弟真的要告徐立花的话,是要先挨板子的!
宁恒山也站了起来,问道:“昌吉啊,这话怎么说?修远那小子刚才那架势可不像是在唬我们的啊。”
“爹,你难道忘记了,宁修远要告我们,可是要先挨一顿板子的。”就宁修远那副身子骨,挨上官差那十个板子后还能不能有口气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