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斐稳稳抓着手里的后领,他注视着雄虫已然张红的面孔:“可即便是在说胡话,也是需要为发表不实言论而道歉的,‘胡话’与‘醉酒’并不是妄言的挡箭牌,也成不了事后将代价一笔勾销的特赦令。”
“我道……道歉!”雄虫连声道,“我不该……不该那么说,我错了,对不起!”
齐斐下手其实极有分寸,他把握的正好,既让手里的对象难受至极,丧失反抗气力,又不会让对方真正窒息。
被提着的雄虫只觉自己像徘徊在生死线边缘,他已经感受到了呼吸空难的可怖,声气微弱,但其余感官均清晰无比,成倍放大了他的难受与恐惧。
听了雄虫真心带上悔意的道歉——尽管那悔意是出自惜命的恐惧,齐斐偏头看了眼已从池台后方绕出来的言,他倏地松手,雄虫只觉脖子一松,双脚刚一重新踩上地面,就难以承重似的软了下去,直往地上跌。
一旁呆站了半天的同伴如梦初醒,一个跨步上前就要去扶快要倒地的雄虫,但旁侧里有一条手臂比他动作更快。
齐斐单手稳住了雄虫快要跌倒的身体,雄虫神色惊俱的扭头看他,像看只心情变幻无常的凶兽。
齐斐看着因腿软而更矮了一截的对方,他轻轻一推对方肩膀,手动帮雄虫转了个向。
雄虫就像只过于庞大的陀螺,在齐斐手中滴溜溜转了小半圈,他在一阵头昏眼花后才看清自己面向了谁。
言正站在他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