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那个人”的某青年,正偷偷摸摸地溜向那家灯盏铺。幸而街上的人极多,而且又有惊奇的人事引开了大家的注意力,那几个看店的小伙计也都纷纷跑到街边凑热闹,只有胖掌柜一个人浑浑噩噩的坐在柜台后打瞌睡。
小青年轻松穿过人群,在看见掌柜时略微愣了一下,随后又有些心虚继续前进。火油不值钱,又容易引起火灾,所以都堆在店铺门口。地理位置倒是方便,但是面对那一大桶一大桶的燃料,胳膊上没什么肌肉的小青年就犯了难。
然而这种时刻,求助队友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每人都有不同的分工,各司其职才能取得最好效果。自己要是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岂不是还不如妇孺孩童?这么一想,巫罗顿时有种大义凛然的感觉。
他袖子一挽,回身走到十几步外的布匹店,捡了一批成色最差的白纱布,然后躲到墙角,在嘈杂声的掩护下,用力地将布一点点扯开,绑成一根百米长的绳子。接着他目测算了算,又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一道绑在布绳上。做好这后续工作后,巫罗便将火油桶的木塞子拔开,让油浸泡透长绳。
当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之后,巫罗便给暗处的琅琊使了眼色,然后自己特大无畏也特二逼的,一手抓着打火石,一手提着那根油绳冲向了刑台旁的主事官。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小青年这主意打得很好,只可惜当官的都比较贪生怕死,身旁守卫不下三十。废柴小青年还没来得及挨近,就发现了端倪。于是猛然刹闸,将绳子团起来,然后点火,抛出。
整套动作好似一气呵成,浑然天成,巫罗差点都为自己喊声“好”。然后他又有些莫名奇妙地看了看双手,讶异自己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此时,前排官兵分了神,正在看天上的美人舞蹈,这会儿天降火团,也就条件反射地拿长枪去挡。不料刚好将火绳挑散,一瞬间火星四溅,熊熊燃烧的油绳摔打在判台和刑场四周,瞬间人群惊恐,大喊乱叫,整个场面立即就混乱不堪了。
于是趁乱,劫囚小分队的人各司其职,抢人的抢人,砍人的砍人,末了,又混在群众当中各自散开逃跑了。
盼兮抱着体重最轻的肉馍馍飞走,晧紫耀一把捞起兀自念着“好腰身”的老师跳上琅琊偷来的马,飞驰而去。琅琊则于马上抡着他那把染霜画戟,将阻挡的官兵一一击倒,然后伸手将巫罗抱在怀里,策马飞驰,直直向南离去。
因为是最后一拨离开,所以危险系数也最高。虽然是晧紫耀带走了死囚,但是,被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官兵追在屁股后面的,是共乘一匹白马的琅琊和巫罗。
因为情况危急,所以琅琊怎么顺手怎么来,直接把小青年搂在怀里,却没看是面对面的。而马身太过颠簸,小青年怕乱动出了意外,害琅琊中箭什么的,也就僵直着身体,没有调整姿势。
仗着马术高超,楼兰将军穿过大街小巷,然后飙马入山林,终于将追兵甩了个一干二净。这时他才发现,巫罗的脸一直埋在自己健美的胸膛里,差点就要闷死了。
于是男人嘴角微微弯起,腾出一直搂住青年的左手,提着他的衣领,将他和自己略微拉开三四厘米的距离。这一下子,他才看见了小青年脸上奇怪的表情。
巫罗似笑非笑,眼睛弯弯的格外好看,嘴角却一边向上一边朝下,眉毛也皱在一起。琅琊看着觉得奇怪,便开口问他是不是抽筋了。
小青年喉咙里低低的笑了一声,有些古怪,隔了一会仍是没说话,脸色却有些微妙的发红。
见此情形,某人体内的忠犬因子即时发作,立刻担忧的放慢马速,将染霜反手插回背后,紧张地搂住巫罗,再三询问。
巫罗根本就不打算说出那尴尬至极的原委,被逼得急了,只得胡乱摇头,随便捡个借口,“我把外套烧了,风大,冷得很。”
琅琊闻言眉头微锁,暗斥自己怎么忘了这茬,便立刻从自己身上扒下那件巫罗才买的冬装,披到了身子骨有点单薄的小青年身上,还帮他用力掖了掖。
然后他一声唿哨,快马加鞭,继续向约定的方向飞驰而去。
小青年被这一系列霸道又温柔的动作搞得忘了词儿,一时想不起拒绝,也想不起要换个姿势的问题。半晌之后他才突然大叫起来,“喂,停停停!”
“何事?”琅琊猛一勒马,探寻的看着他。
小青年挠挠头,“呃……两件事。第一,你穿那么薄不冷么?第二,那啥,我想换个姿势,这么脸贴胸膛的好奇怪……”
腹黑将军点点头,简短地回答道:“第一,我冷。第二,没时间了。”
“啊?什么意思?”小青年面对楼兰大将军的时候总是显得智慧缺缺。
“意思就是——”琅琊再次启程,再无停马的打算。“你抱紧我。”
抱紧?
巫罗愣了一愣。
抱紧你妹啊!
小爷肯定不要告诉你为什么脸红,为什么怪笑,为什么要换姿势呢嗷嗷嗷!
小爷才不会说是因为觉得你像白马王子!然后因为姿势古怪想到奇怪的事情了!更不会说蹭啊蹭磨啊磨的自己就可耻的有了不该有的反应了!
男人的生理反应,真是彼娘之的老实又可悲!
小青年愤怒加害羞,拼命地在马上扭动着抗议:“喂喂停下!我要换个姿势!”
“巫罗。”男子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