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正巧,左恺之因住持禁烟令,需在青平府处事,赵芷安也跟在侧。苏舟和少臻尚在长河镇,唯有榕漾,因他爹惜命,觉着长河镇离长河太近,恐被夷兵抄了家,故而带着妻儿逃往青平府避难。赵芷安如今最怕遇着的就是榕漾,谁知这天他替左恺之上街购纸,正正撞着了同样来购纸的榕漾。
赵芷安腿都软了,转身就要走。岂料从来都看不清人的榕漾,偏偏记着了他身上那股香料夹烟粟的味,先悦声招呼:“赵学友。”
赵芷安哑然干笑,无奈道,“榕……榕漾。”
榕漾抱着纸,到他身边,笑道,“不想在此处见着,可谓有缘了。夏田书院都来了吗?”
“不曾。”赵芷安佯装看纸,垂头在摊边胡乱的翻了翻,未曾正视榕漾的眼,只回:“山长冤屈入狱,书院春前暂闭,得等朝廷再请位德高望重的山长主事。你……你们沧浪也在这儿?”
“冤屈入狱?”榕漾吃惊:“眼下主事的大人可是左恺之左大人,有何冤案只须去府门上捎一声,万不会委屈了好人。书院正逢年休,只有我随我爹来了。”
“如此……如此,你,你最近……可还有新做策论?”
榕漾惭愧道,“做了不少,但多是造作之词,并无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