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御看了会儿,忽然翻身,平躺着用一只手背遮住了眼。
可是那青柠味混了奶香,争先恐后的往鼻腔里钻。他闻一次,喉结就要滚动一次。腿曲挡起来,掩着了年轻人的澎湃汹涌的yù_wàng。但没有用处,这被子都压过先生的被子,现在贴在他露出衣衫的肌肤上的地方,也是曾经贴在先生肌肤上的地方。
屋里热,被里更热。
这和头一次盖一张被子的感觉截然不同,明明都隔了一个苏稻,时御却觉得眼下比任何时候都要让他感到迫切。
他只要伸个手,就能触摸到钟攸。能触摸到钟攸的鬓,钟攸的颊,钟攸的眼,甚至钟攸的唇。时御有点混乱的想,管他是哪里,只要想到触碰的是钟攸,他就能迅速的深入妄想,滚烫的烧起yù_wàng。
年轻人在胡思乱想,那边苏稻砸吧了下小嘴,含着手指滚下钟攸的胸口,陷进被褥里,四仰八叉的搭脚在时御胳膊上。钟攸应是睡着睡着感觉人不在了,翻身过来,迷迷糊糊探手过来摸,扒在时御胳膊上没节奏的轻拍了好几下,才拍到苏稻脚丫子上,又缓慢的拍了拍,渐渐睡沉了。
大小呼吸声平稳,搔在耳里,传在心里细微地发麻。
一直压着眼的时御忽地轻插进被褥里,将苏稻护着脑袋移到自己胸口,一手抱着他,移近钟攸身边。这个位置一偏头就能看见钟攸睡熟的脸,时御半阖眼看了好久。苏稻热得在他胸口轻蹬,时御带过钟攸搁他胳膊上的手,放苏稻身上。
果然一察觉苏稻动,钟攸就会下意识的轻拍。那桃花眼沉倦的动了动,到底没能睁开,口中含糊呓语,也只发出了低低几个音,连话都组不起来。
时御合了眼,既觉心满意足,又想得寸进尺,就这么心猿意马一直到睡着了。
难得没做任何梦。
翌日。
钟攸还没醒,只觉有只手一直在拍他侧颈,痒得他翻了个身,背抵贴在一片滚烫结实的地方,蜷身埋进了被里。
后边的时御也在肉脚不断蹬踩中半醒,翻身探手摸了摸,摸到了柔滑的发和温热的肩。
钟攸本就醒了些,被这一摸更是睁了眼。后边胸膛不但烫,连被子底下两人贴着的地方也同样烫。
他陡然撑起身,两床被子已经掉了一张,他和时御横盖着剩下的那张,底下时御的小腿都露了一截在外边。苏稻早醒了,也不哭闹,拉了一缕时御的头发咬着玩,两只脚反复踩时御的脸颊,漏了他一枕头口水。
时御竟还睡着,侧躺着鼻梁都要被苏稻踩平了,额前发早被他自己和苏稻揉的乱七八糟。腰上半搭着被,睡姿很狂放。
上一次也没见他这么个睡姿……
钟攸伸手抱起苏稻,苏稻蹬着小肉腿,乐呵呵的笑。这么一抱钟攸就知道这小子为什么笑了,小裤子尿湿了一片。再看时御肩臂,果见也湿半肩。
“时御。”钟攸抱着苏稻坐床上叫人。
时御抱头滚了一圈,钟攸就看着他滚靠在腿边,又叫了一遍,“时御。”
时御烦躁的揉头发,脸贴埋在他腿外侧一顿乱蹭,哑着嗓子应了声。
“起床。”
“嗯!”
“时御。”
“……”这人又没音了。
钟攸脱了苏稻的裤子,将他光着屁股蛋抱起来,对着时御脑袋,温声道:“稻儿,嘘——”
时御闻声抬手在苏稻的小屁股上拍了把,长叹一声,闷声道:“别尿,六哥醒了。”
钟攸小腿碰了碰他手臂,对苏稻道:“这是你六哥,今年十九了。”说着将苏稻放他背上,“叫他起床。”
苏稻爬上时御后颈,啪的拍他侧颊,啊声喊着人。时御猛地撑起身,苏稻抱着他脑袋兴奋的乱蹬。时御由他骑着,探了只手过去扶着他,道:“起来了。”然后肩一低,苏稻就顺着侧滑下来,时御躺倒,双手带着苏稻起起落落,“飞一个,再来一个。”
苏稻张着手在空中边呀边笑,哈喇子滑出来时御也不在意,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钟攸从时御腿上过,偏时御不知是不是有意,将腿曲了一条,正挡了路。钟攸去抽他腰上的被子,这人猛地停了只手抱苏稻,一把拽紧腰间的被子。
动作极其迅猛,被子底下仿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钟攸顺利下床,套外衫时那一大一小贴着脸偏头看他,他正了衣襟,对时御道:“火气旺盛,今早就喝点下火的。”那桃花眼打时御腰下一撩扫,“不过年轻人自力更生也不可耻。”
时御倏地坐起身,还没回应,先生已经转身出门了。苏稻坐他怀里滚圈,咬了他一手口水。
且说朴家院。朴松才一大早就去了朴丞的院子,将屋锁一开,探头叫道:“丞……”那屋里空空,床铺上干净整齐,没人睡过。桌子被踹翻在地,窗砸了个稀烂,人早跑了。
他面上登时皱成一团,哎呦一声,跺脚道:“我的小祖宗!”
小祖宗带着一溜各式钱袋,正从赌馆里出来。外边天大亮,那赌馆伙计躬身送人,踮着小碎步几乎要贴朴丞后背上,声声恳切道:“朴少爷您慢走,留心脚下,要不小的给您找辆马车,送你去那边花馆里坐坐?”
朴丞顺手抛了个钱袋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