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优贤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的背影,妈妈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眼泪无声的滑落,又快速的用手拭去。李成烈伸手搂住妈妈的肩膀轻轻的拍着,这时候什么言语都比不上静静的陪伴。
瑟菲欲言又止,她害怕,就像上次优贤溺水一样,她惶恐不安,那么此刻优贤的心里肯定更加的惶恐不安,那么大的冲击,让他怎么接受,瑟菲后悔了,她早该在成烈和妈妈进门之前就紧紧的锁上大门,然后带着南优贤远离他们。
妈妈这个词,太陌生了,在南优贤的记忆里他从没叫过这两个字,尽管他一次次的幻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够亲昵的叫出这两个字,但是他知道这不可能。现在却突然出现一个人,说是自己的妈妈,这个人还是好朋友的后妈,自己的老师,这不可笑吗?这个世界真是小啊……以为再没机会见面的亲人,原来天天都在自己的眼前……
如果奶奶没有去世,她会告诉我怎么做吧,为什么你偏偏那么早就离开我,我最亲的人是奶奶而不是这个从来没见过的妈妈,呵,不对,应该说是天天见面,却不认识的,妈妈……
南优贤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枕头,柔软的枕头被他挤压的变了型,他头痛欲裂,脑海中放映一般的掠过自己和李成烈,还有这个女人之间有过的交集……就像坠入了无底深渊,周围一片黑暗,南优贤只能认命的不断往下坠落。
整整两天时间,南优贤在房间里锁了自己两天,瑟菲来敲过一次门,没有得到回应也就没有再打扰。南优贤知道她没走,他一向很敏感,家里多了外人的脚步声他听的出来,尽管她们都没有讲话。外人,对,他给她的定义就是外人。
李成烈站在这紧闭了两天的房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他担心南优贤,两天没有出来,他还好么。
瑟菲看了看同样脸色不好的李成烈,他这两天也是寝食难安,担心全都写在了脸上,和以往冷冷毒舌的李成烈完全不一样。瑟菲把餐盘交到了李成烈的手上,示意他敲门进去。
李成烈的手触及到冰冷的不锈钢餐盘,手心竟然冒了汗,一只手端稳了,伸手左手扣了扣房门:“优贤?”
没反应。
再次敲了门:“南优贤?”长久的沉默……
女人的胸口堵得很,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们照顾他吧,我先回学校,顺便帮你们几个补一下假,他,现在应该还不想见到我。”心不在焉的解下腰间的围裙,放在椅子上,转身。往外走。围裙,轻飘飘的滑落到地上。
瑟菲一脸担忧的跟了出去。
只剩下他们俩了,李成烈加重了力道:“你想饿死自己吗!南优贤你先开门,是我,他们都不在。”
十几秒之后,嘎达一声,锁解开的声音。
眼前的南优贤除了有些憔悴无力之外,并没有李成烈想的那样蓬头垢面。突然手臂上一阵疼痛,南优贤的手紧紧的捏着李成烈的手臂把他扯了进去,门重重的关上,李成烈手中的餐盘抖了抖,汤汁撒了些许,在地板上落下印记。
李成烈靠着门板,身前的南优贤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捏着他腰间的衬衫,衬衫被扯出的褶皱就像扯在李成烈的心口一样。
还好李成烈手臂长,有优势,小心翼翼的把餐盘搁到了门边的置物柜上。轻轻的收拢双臂,抱着南优贤,静静的谁都没有说话。肩膀上的湿润让李成烈意识到怀里的人正在流泪,他用食指顶着南优贤的额头,把他顶开一些距离,果不其然。
“白痴。”李成烈拉着他坐到床边,又扯了纸巾抹掉他的眼泪和鼻涕,嫌弃似的热劲垃圾桶:“你说你脏不脏,还使劲忘我身上蹭,知道我的衣服多贵吗?”
南优贤愣愣的摇了摇头,这剧情不对啊,他作为好朋友难道不是该安慰自己吗?还是这李成烈真冷血啊。
李成烈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你真是个白痴,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安慰你?”
南优贤老实的点点头。
李成烈也顺势坐到了床上,说道:“这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啊,你需要的不是安慰,是祝福,懂吗?”看着南优贤因哭过而有些水润的眼睛,“你一直在想念的妈妈终于来找你了,而且她也没有抛弃你,离开你是迫不得已,这些你现在不都知道了吗?也知道了她其实是一个好妈妈,那你还有什么伤心的,你现在应该大摆一桌,庆祝你也有妈妈了,事情就是那么简单。”
南优贤带着鼻音的声音显得有些软弱:“但是她已经成了别人的妈妈。”
“我也算别人吗?”李成烈回答道。
南优贤的脑袋飞速旋转,李成烈应该不算别人吧……但是现在这诡异的关系怎么想怎么奇怪……
“我没有怪过她,就算以前我认为是她抛弃了我,即使那样我都没有怪过她,我……只是还没办法那么快接受她的突然出现……”
李成烈走到床边拉开窗帘,阳光瞬间洒满了整个房间,“我明白,就像我接受新妈妈这个过程一样,你也等同于要接受一个妈妈,同样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