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揉了揉自己的乱发:“貌似不止飞仙岛,附近的海域似乎最近都不怎么太平,我上岸的时候碰到一些老渔民,都说什么海阎王要来了,一个个在岸边又叩又拜的,挺玄乎。”
司空若有所思,转头就跑:“我去跟师兄说一声!”
听着就不怎么乐观呐!
金缺一左扭扭右扭扭看院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也无处可去,只好往树下一坐,独自品酒,遥想南海。
......
花满楼进去看了一下那两个倒霉边疆王,几个大夫也在旁边讨论,正如金缺一所言,他们身体并无什么毛病,健康的很,就算没了武功也能一拳打死一头牛。但就是人傻了,别说打牛,多说一句话他们都不乐意,只想着吃和睡。
花满楼略略思考,这怎么看着有点像失魂之症。
“少爷,不如让莫神医看看?”花平在旁提意见,反正莫神医现在也在顺天府,方便的很。
洪老头尴尬笑,挥手让那几个大夫下去,才同花满楼道:“贤侄啊,让小王爷请你过来,其实正是为了这件事。莫大夫的案子还没有破,他如今人在牢里,本府原想着让他先看病救人,到时候功过暂抵也可以先出来再说,但是.....他拒绝了。”
而且言词十分慷慨激昂,牢房外百十来米都听得到。
花平捂着嘴笑,洪大人这脸,粉红粉红的,还真好看。
“大人是想让我去劝劝莫大哥?”花满楼懂他的意思,却歉意道,“不是我推脱,莫大哥向来耿直,个性乖张,这次他无端被陷害,恐怕官府不还他清白他是不会出来的。”
我去是不行,有人去倒是可以。
但是那人应该不会去。
因为有人不愿意他去。
洪均发愁,他自然是不敢去请花满舍的,更不敢惊动皇帝。
暂且把人留在了顺天府,因为此时从他们嘴里也问不出牧天云图和百阙的事,花满楼带着花平离开,没有回府,却是去了东郊外。
川宁观。
上次他并没来,这次是特地来找风以宣的。
还是那个小弟子开的门,不问他们是谁,直接道:“主人云游去了,你们来找人的就回去罢。”
花满楼淡淡一笑:“我们不找人,只是走得累了,歇个脚。”
小弟子愣了愣,眼角瞟了一眼身后的小塔。
“哈哈哈。”须臾传来爽朗笑声,“行了行了,让他进来吧。”
花满楼对听过的声音过耳不忘,一听就听出来,当真是他小时候的一位夫子,自称姓木,却不知是哪个字,只教自己认字认茶,行踪飘忽,一天也待不了几个时辰。
但是有一点,他从来没听到过这位夫子的脚步声,都是他派人来请自己,去了之后,他已经坐好等着了。
“我该称呼木先生还是风先生?”花满楼问他。
风以宣打量了他一下,容貌果然比花家任何人都与那人相似,唯独这一身气质倒是不甚符合。
那人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气质,怕是这天底下也就那一个,所以才会引得那么多人失了心丢了魂。
“小时候还不觉得,现在长这副模样再叫我先生,我可不敢当啊。”风以宣意有所指,“快坐吧,以后叫我一句姓风的,都算是给我面子了。”言语之中竟有几分怀念之意。
花平好奇地盯着这个人看,怎么还有这种自虐的人呐!
花满楼道:“我不是先生所想之人,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花满楼不是欺师之人。”
风以宣被噎了一下,现在这些小孩子,嘴巴都厉害,厉害。
“先生,我想问牧天云图到底是什么。”花满楼继续道,“看百阙先前所谋,都是乱象,即使被我们制止也并不紧张,反而一心抢夺开启牧天云图的那五样东西,所以这牧天云图是比战乱还要带来的灾难更重的东西么?”
风以宣惊讶望他:“你竟然如此想?”
花满楼其实方才听到了金缺一在院中所言,虽然至今未解莫三入狱和成亲之谜,但是有关牧天云图,对方掳走漠北都尉和云南王,一旦当地发生什么事,必将群龙无首一片慌乱,而成田县外竟有来自西域的野兽,西域附近的门派又盛传牧天云图之事,显然也不甚安宁,如今南海也乱象渐起,正如先前花满舍所担心的,平静之中孕育的滔天风浪,似乎已经流露痕迹。
如今能问的人,面前的人算一个。
风以宣推着轮椅换了个方向,到窗边往外看,隔着一大片田野和树林,依稀可见皇陵的顶。
“你来问我,是觉得我会懂是么?”风以宣第一次声音里带了些岁月的怅惘,“你们觉得我孤身活了这么多年,是因为知道许多秘密,是么?”
花满楼等他继续说。
“其实我并没有骗过任何人呐!”风以宣叹口气,似乎有些无奈,“我当真只是一名茶师,两个主子除了我泡的茶都不喝,我能有什么办法,只好整日都研究茶道,连睡觉都在想要怎么泡茶。后来我一个人活了这么多年,没有什么太大的理由,只是因为我要喝茶,毕竟留下的茶叶总要喝完的,都是他们喜欢的,怎么能扔,只是这一喝就喝了二十多年。”
“你说的主子,是青鸟山庄的主人?”花满楼问他。
风以宣依旧看着天边流云:“山庄里的三年,是我这一生最欢喜的三年,再也不会有了,就算主子们都回来,也找不回从前的快乐了。”
花满楼忽然道:“除了巫常,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