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种再说一遍。”谢楼的脸忽然垮了下来,他可以忍受好朋友无底线的调侃,反正都是涂个乐呵,别看他平时飞扬跋扈可心里头其实很看得开,可是他无法忍受任何人拿他的家人来开玩笑。
小飞还是头一次见谢楼的脸黑成这样,他紧张的拉着祁若初的胳膊,不希望看到他们俩的冲突起来。
祁若初咬了咬嘴唇,低垂着眼眸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
谢楼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抱起胳膊冷冷哼了一声,倔强的昂着头,斜眼看着祁若初说道:“要是真觉得对不起,就跟我们一起去吃宵夜。”
祁若初为难的皱起了眉头,谢楼连忙给小飞递了个眼色,让他添把柴。
“是啊祁哥,我们辛苦训练了一个星期,就当是出去放松放松吧。”小飞用灵动的眸子期盼的看着祁若初。
祁若初的目光一直在向一旁闪躲,贺竭深邃的视线陡然投进了他的眼底,让他浑身一颤脊背一凉。
祁若初从贺竭的眼神里明白了一件事,如果他再不妥协的话,可能就会成为某部g丨v的男二号。
“哎,真拿你们没办法,那就一起去吧!”他忽然嘻嘻哈哈的拍了拍谢楼的小身板,又偷偷往大腿上搓了搓掌心的虚汗,心想原来还不觉得,贺竭阴沉着脸的模样可真他妈吓人。
离开电视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了,节目组提前包下了一家酒楼的二层。
这段时间随着节目花絮的预热,和刚才第一场竞演的实时播放,选秀的关注度越来越高,一行人坐着车刚从地下停车场里出来,就看到有不少粉丝举着牌子,在凌冽的寒风中在电视台门前蹲守。
花花绿绿的闪光牌上写着粉丝们给自己偶像起的爱称,她们的热情让寒夜有了一丝暖意,只不过让祁若初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也有了专属的粉丝和名号——人生若如初见,祁若初。
“人生若只如初见……”
这是纳兰性德的木兰花令的第一句,也是最美好的一句。
祁若初恍惚的看着女生手里举着的跟他有关的那张闪光牌,忽然觉得自己的名字可真美好啊。人生如果总和刚相识的那样,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么多遗憾和痛苦了吧。
他在心中疑惑,这么美好的名字到底是祁陆取的,还是祁若初那从未蒙面的妈妈?
大概是那位妈妈吧,毕竟祁陆从头到脚都看不出什么文艺忧郁范儿。
半个小时的车程,祁若初他们就来到了酒店。这个时间段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酒店的位置不在闹市,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的出现并未引起多大的注意,而且他们还是走的后门。
二楼的大厅已经被清了场,6张大圆桌上已经上了几叠凉菜和酒水,五位评委和节目组的几位高层大佬理所当然的坐在了上座。
选手们重新分了组,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互相熟悉熟悉,坐在上座的大人物当然还是和以往的那些饭局那样,交换交换手里的资源,捧捧对方的场,顺道点评点评这批练习生。
祁若初心不在焉的吃着桌前的酒菜,时不时往贺竭那桌瞟几眼。他一看到纪遥和陈琛风谈笑风生的模样,心底强抑着的小火苗就蹭蹭的往嗓子眼上蹿。
他不明白,凭什么这些作恶多端的人可以健健康康的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脚踏实地朝着理想努力奋斗的人却只能如玩物一般让他们耍弄践踏,最后死的不明不白。
祁若初咬了咬牙,忽然拿起面前的白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空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旁边坐着的谢楼都看呆了,他拿起空酒杯看了看深浅,对祁若初说:“你没搞错吧,这可是53度的茅台!你就这么一口闷了!?”
“多喝少喝都是喝,不行吗?”祁若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酒嗝,忽然觉得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感从喉咙向着脸颊快速蔓延了过来,就仿佛是有一个小火山在身体里迸发着滚烫的岩浆。
之前他也不是没喝过白酒,可大都是一两百块的平民酒,像茅台这种级别的这次还是头一回喝,没想到酒劲竟然这么大。
谢楼看着他脸上由白到红的变化,冷冷哼了一声:“你就准备趴着回去吧。”
祁若初皱了皱眉,用还算冰凉的手掌捂了捂发烫的脸颊,可好像有些无济于事,脸上的灼热感不但没有消退下去,反而吞噬掉了掌心那微不足道的冰凉,让他的两只手也越来越烫。
祁若初急急忙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想去洗手间洗把脸。
他刚站起来,忽然觉得脚下一软,整个人差点栽倒到了小飞的身上。
“祁哥,你没事吧?”小飞连忙将祁若初扶回到了座位上,“要去洗手间吗?要不要我陪你去?”
祁若初看着小飞木然的甩了甩头。他明明感觉大脑很清醒,可身体却不怎么听使唤,软绵绵的就像一团棉花,脚下也没有什么支撑力。四周的声音也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就像是从某个山洞里传出的回音,一阵一阵的。
“没事,我自己可以去。”祁若初对小飞勉强挤出一个笑,按着他的肩膀再次站了起来,一个人趔趔趄趄的走向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有滴水声,祁若初扶着墙走了进去,忽然听到纪遥的声音从一个隔间里传了出来。
“你上次找来的都是些什么货色?脱个衣服都不让,真他妈当自己是黄花大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