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笑着举起酒杯,“好, 好。”
他豪爽地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气概一如当年。
陈恒之心中有些发酸,但是圣人已经老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仰起头,看着昔日圣明的君王,“微臣今夜有件事想和陛下说。”
“哦, 什么事?陈卿什么时候是这种吞吞吐吐的人了?有话直说便是!”圣人笑着说道,眼里却丝毫见不到笑意。
御宴上的声音俱都静了静。
徒逢捏紧了手中的酒杯,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的呼吸急促,视线不由自主地死死地盯着圣上。
徒进垂下眼眸,眼皮底下是狡黠毒辣的笑意。
“陛下已到了古稀之年,为了我们大安社稷着想,也是时候该立下储君,以安抚百姓。”陈恒之诚恳地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宴席上徒逢一派的官员也都陆陆续续站出了行列,“右相言之有理,请陛下三思!”
徒进一派的官员有的面露讥讽,有的一脸茫然。
荣妃嘴角翘起,细长涂着凤尾花汁液的指甲轻轻地搭在手背,她的身姿挺拔,仿佛笃定这回她和甄妃这两个宿命敌人的最终对决中她获胜了一般。
圣人脸色变幻莫测,他的眼睛露出精光,语气森寒:“这是你们所有人的意思?”
听出了圣人的怒气,众人身子不由一抖。圣人虽老,到底积威已久,岂是能小觑的?!
陈恒之却不卑不亢,挺直着腰板说道:“陛下,这是臣的意思,也是其他人的意思。”
“好,好!”圣人气极反笑。
徒进站出行列,冷着声音对陈恒之说道:“陈相这话是何意?父皇正当壮年,何必立下储君,多此一举?”
正当壮年,徒逢几乎笑出声来,不愧是甄家女子生下的孽种,这般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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