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从袖子里摸出段绳线来,比照一下小蒜苗的高度,林靖点了点头,唧咕,“长的可真慢。
舒静韵收拾着花草,取笑林靖,“嫌长的慢,就往上拔一拔。”
林靖是念过书的人,自然知晓拔苗助长的故事,道,“先生再笑我,我就把你的宝贝花全拔了。”低头在绳线上打个结,算是做了个记号,明天再来比。
舒静韵道,“打不死你。”
林靖跑到舒静韵跟前,撅屁股扭几下,还挑衅,“赶紧赶紧,打死我吧?”
舒静韵抬手要打,林靖早灵巧的跑到水桶旁,去舀了水来。舒静韵指指身边的几盆花,林靖抬起下巴道,“刚刚还要打我呢,看我多好,还帮先生浇花呢。”这样说着,林靖还是先浇过自己的小蒜苗,才去浇舒静韵的花,还问,“先生,你说我好不好?”
“好,天下第一的好。”舒静韵指了指修剪下来的枝叶,道,“天下第一好,再把这些花枝收了。”
林靖撂下水瓢,又要去拿簸箕,蹲在地上一面捡枝叶,一面刁钻的问,“先生,你打算给我多少银钱啊?”
“什么银钱?”舒静韵将脸一板,斥道,“先生有事,弟子服其劳。书都读狗肚子去啦?不过叫你收拾个枝叶,还敢要银钱?“
开始就说他写的字是狗爪子刨的,现在又说他是狗肚子,林靖忽然站起身,对着舒静韵的手嗷呜咬了一口。甭看林靖年纪小,一嘴的小米粒牙,可他牙口利。突然被咬了一下子,舒静韵手上真有些疼。舒静韵面无表情的望向林靖,林靖气咻咻地,“狗爪子,狗肚子,狗嘴,怎么着怎么着?”
舒静韵哪里会跟个孩子生气,见林靖这气哄哄的小模样,舒静韵一阵大笑。
林靖在下嘴咬之前,已经决定要跟舒先生吵一架,结果,舒先生非但不气,还笑成这样。林靖气的直翻白眼,舒静韵轻踢他屁股一记,笑道,“快,收拾好了,我教你怎么种蒜苗。”
随手扫下屁股,林靖道,“我已经种上啦,还用你教?我的小蒜苗不知长的有多好呢!”
“你知道什么?以为种上了,天天量量蒜苗长多高,就完了?”舒静韵叹,“农人要都似你这般,天下人多饿死了。”
林靖想了想,说,“你要是糊弄我,我就再不信你了。”
“快收拾。”舒静韵温声道,“等你把蒜种好了,我烧菜给你吃。”
这还差不多。舒静韵对他说了软话,林靖也就顺坡下驴,把枝叶收拾好,还拿着扫把将地扫了一遍。舒静韵心下暗笑,对林靖道,“行了,晌午给你做两样新鲜菜。”
林靖顿时眼睛都亮了。
林靖天生怪癖。
譬如,府里多少侍卫,他偏就喜欢林翊带他骑马。
再譬如,自己院子里巴巴有宫里出来的大厨服侍,他偏喜欢吃舒静韵平平的手艺。
舒静韵被林翊待以上宾,不仅院落宽敞,他这院子里,为了方便热个饭菜之类,还单独收拾出两间房,留了灶眼,寻常菜蔬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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