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老庄主把院子的机关草图贴在墙上,我本来也不确定那张机关图是主庄院子的,後来绕了几圈,看了所有院子的地形才确定,不过就算这样也还是无法确定到底哪张图是哪座院子,才一个一个去试。」
司徒秋风这才恍然大悟。他从来没上过小庄,当然不晓得原来老庄主就这么把草图贴在墙上。早些年自己也曾看过老庄主其他机关的草图,印象中老庄主的草图并不容易看懂;再加上自知自己绝无雷子云的耐心,就算看到了也不见得真会一次次反覆去试。这一想,不禁庆幸上到小庄的是雷子云。
三人慎重前进,约走了两柱香的时间,才看到了尽头的门。
长孙倚风袖口一翻,一柄细薄的长剑在黑暗的地道里映着火光刹时射出一道寒芒。
雷子云拦在他身前,「让我走前。」
司徒秋风也上前一步,「偏庄我比较熟,该让我先。」
「只要开了门,迎面来得可能是慕容云飞的剑,谁有把握挡他一剑?」
雷子云和司徒秋风同时停顿,显然在思考这个问题。长孙倚风没有给他们太多考虑的时间,「三年来我每天跟他练剑两个时辰,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速度,不用争了。」
雷子云和司徒秋风知道他说的对,也只好乖乖地让开。长孙倚风贴近门边,伸手探了探那扇门。
门相当厚实而光滑,乍看之下,似乎得要用力推才能推得开。长孙倚风看看左右,在墙边按了几下,竟然被他按出一个缺口,再一用力,厚重的门随即缓缓地打开。
在门开到足可让一个人侧身而过时,长孙倚风贴着墙稍移了脚步,还没探出身去,一道剑气以惊人的速度破空而来,雷子云和司徒秋风一惊,还没时间作任何反应,长孙倚风往後一仰,提剑的右手横过眼前挡下那一剑,剑锋相击那瞬间发出的清脆声响在地道里隐约回荡竟久久下散。
「云飞!」
一剑相击时,慕容云飞就知道地道里的是谁,立刻收了剑,「下次先出声好吗?」
长孙倚风也收起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外面?」
看见长孙倚风的打扮,慕容云飞笑了起来,「看来你被拆穿了。」
长孙倚风耸耸肩,打量了下四周,原来这里也是柴房,一位老人家站在慕容云飞身後一脸警戒,直到看见雷子云和司徒秋风也走了出来,才露出放心的神情。
慕容云飞转身向老人家说道:「田伯请放心,不会有事的。请告诉庄主,司徒先生已经下来了。」
雷子云随着长孙倚风走出地道,待那位老人家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才对着慕容云飞一拱手,「雷某多谢慕容总管救命之恩。」
慕容云飞打趣地笑出声来,「敢情雷兄一直没把我当朋友了。」
「请别这么说,慕容总管介意的话我就不说了。」
慕容云飞摇摇头,「我是介意你老叫我总管。」
雷子云停了停,最後还是微笑改口,「即然慕容兄这样介意,我改口就是。」
「这样好多了,不过这在里还是先叫我长孙兄吧。」慕容云飞微微苦笑,目光移到司徒秋风身上。「司徒兄,王爷……没下来吗?」
司徒秋风不免好笑,「长孙兄请放心,我们没有跟王爷揭穿您的身份。」
慕容云飞松了口气,「多谢。」
「你受伤了吗?」长孙倚风突然打了岔。
慕容云飞像是怔了下,却神色自若地大方承认,「小伤,不碍事。」像是想要转移话题,慕容云飞一扭头望着司徒秋风问道:「高少庄主如何了?」
「已经没事了,安全起见我让他跟王爷待在主庄上头,倒是偏庄的状况如何?」司徒秋风看来有些担忧。
慕容云飞深吸了口气,「不好应付,不过你们下来了就比较好办了,先上前厅去吧,高庄主一定很担心主庄的状况。」
慕容云飞和司徒秋风领头朝前厅走去,雷子云刻意落後了一步,低声询问身边的长孙倚风,「慕容兄伤的重吗?」
「我想不轻。」注视慕容云飞的背影,长孙倚风难得露出忧心仲仲的表情。
闻言不禁拧起眉,「这里好静。请来的客人大部份都非武林中人,我想慕容兄是不想让其它人惊慌,所以强撑到现在。」
长孙倚风轻叹了口气,「现在起才是麻烦的开始。」
「没事的。」
长孙倚风对上雷子云的目光,知道他想说什么,於是笑了起来。
因为他们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好困扰他们的,不管何时都是。趁著雷子云和司徒秋风向高庄主夫妇述说主庄状况的空档,长孙倚风随便找了间房,把慕容云飞一把推进去之後立刻关上房门。
慕容云飞笑了起来,「你胆子越来越大了,雷子云在外面耶,你拉我进房干嘛?」
长孙倚风瞪了他一眼,不晓得哪里翻出了医药箱,拉过他的右手,拉起衣袖就看见一条只有随意包扎、压根儿没有认真处理过的的伤口从上臂直划到手肘,虽然没再出血,但看起来状况并不太好。
长孙倚风吸了口气,「把衣服脱了。」
「你确定?」慕容云飞打趣似的挑起眉,被长孙倚风狠瞪了一眼没敢再玩笑,乖乖脱去上衣。
一解开随意包扎的布条,完整露出的伤口既长且深,绽开的皮肉边缘微微泛黑,看来已经触目惊心的伤口压在另一条看来颇有年岁的旧伤上,竟像是重新刨开血肉一般。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