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为什么,能够抛弃对他有着知遇之恩的男人?并将他送上了末路。也许是权势?也许是金钱?也许是比盛世更要广阔的发展空间——毕竟总有人是不停地想要往高处走。
“他怎么了?”沉入江只看了一眼,连接也没接那份简介。
杨奥沉默了几秒的时间,说道:“他逃离薛风间的身边了。”
沉入江双眸猛地大睁,他立马站直了身体。追问道:“查到什么原因没?”
“似乎是和薛风间产生了很大的分歧,偷偷离开的。如今完全不知所踪——估计是怕遭到薛风间的迫害。毕竟经历过当年一切真相的人,基本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如果他站到了薛风间的反面,那就一定会被灭口。”杨奥道。
“,快点找到他的踪迹!”沉入江的声音里隐约带上了一点激动的意味。
这也许是个突破口,当年那些罪状能否被昭雪的突破口。
“我知道,已经派人在查了。”这同样也关系着杨奥的养父,他心底的某些想法肯定会与沉入江不谋而合。
至于迪拜楼盘拍卖会的事情,要知道他们拍卖的是迪拜海湾旁,那座刚建好不久的度假疗养型的七星大酒店。不知有多少人渴望能够将那样楼盘收入旗下。
一个月后,明显又是一场硝烟要起。东恒现如今要转型——完全可以尝试着往那边靠近。只是如今刚借出去七亿美金,杨帆那边的全息网游设计也同样需要资金。能不能拿下那样的拍卖,还是个玄之又玄的未知数。
不过万事总要试试,就像东恒的名字一样。其实很简单的寓意,东山再起持之以恒。如今东山已起,需要的就是这么个恒字。
“对了,邢董家的公子不是说要到公司述职吗?”沉入江转了个身,走到椅子前坐了下去,抬起手捏着眉间。
“嗯,应该是这两天了。我先过去忙了。”杨奥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东西都在桌子上放下后,他便退出了沉入江的办公室。
邢董是他们公司的大股东之一——也是当年曾经支持过杨任和沉锋的人,当初盛世破产后,他无奈之下只好来了国外发展。当年被杨奥寻回,如今可算得上是个两朝元老级的人物。
邢老为人祥和稳重,平时总是乐呵呵的。对他们这些晚辈也是诸多的照顾与指点,在企业里人气不低,沉入江他们也怪尊敬这老人家的。老人家有个小儿子,和他倒像个反面。
与那李恨生是同一种人——放浪形骸又醉生梦死于尘世间的二世祖。不过显然没有李恨生那么有野心罢了,平时痴心于玩乐享受。邢老对他忍无可忍,才特地把他调到沉入江和杨奥身边来。就希望着两人能把他这小儿子矫正矫正。
有那么一段时间里,沉入江对于二世祖的定义大都是从他身上学来的。
这阵子的事情不多,沉入江带着崽。一般回去的都比较早,家里喊了个保姆,通常为他们准备晚饭和照顾小朋友。不过最近小朋友黏他黏得紧,保姆倒是清闲了一些。不过倒是把屋子里打扫得颇有些一尘不染的味道。
沉入江每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都会有点不忍心下脚的感觉。
吃过晚饭后,沉入江靠在沙发背上打了会儿盹——他最近的作息越发趋向中老年人了。短短的一会儿功夫,他还能梦见江有汜。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人的音容样貌都在他大脑里挥之不去。
这人一旦出现,就是这么简单容易地影响了他的生活。沉入江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老腰,正要伸个懒腰。就被杨沐婷从后传来的声音制止住了:“别动!”
“怎么……了?”沉入江一下子就僵硬住了,随后头皮传来一阵细微的疼痛。
杨沐婷的啧啧叹息声传来,“二哥,说真的,你……头上长了不少白发了。”
似乎为了证实自己的说法,她把那刚刚摘下来的白毛放到手掌上,然后递到了沉入江的眼前。
沉入江看着这样一根从头白到尾的头发,眸子中不由得带上了一丝诧异:“真的假的?很多么?”
不管对于多少岁的人来说,在他听到、看到从自己头顶摘下来的是白发之时,那种惊讶和短暂的难以接受是确切存在的。
“嗯,但是大都藏在里面。所以平时也看不出来。”杨沐婷回答道。
欲盖弥彰一般的,沉入江堵着一口气。第二天就去染了个毛,干脆就染成了现下最流行的白灰色。再加上他那立体的五官,猛地一看,摇身一变,就跟个外国人似的。
回家后,杨家三兄妹盯着他看了半天才慢吞吞地把人认出来——要不是因为小朋友从房间里冲出来,朝着他扑过去还大叫着:“粑粑!”
只是在沉入江抱起他后,小朋友盯着沉入江看了几秒,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爸爸。
“入江哥,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杨帆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忙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回家吃顿饭。突然发现世界都变了一样。
“我这不是在,追赶潮流吗?”沉入江一手抱着崽,一手随便抓了抓有些蓬松的毛发。这一回全染成灰白,就不用感受从黑发里找出白发的痛心疾首了。
“听他瞎说!我昨天晚上说他长了很多白发,他就去染成灰白了。这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啊,入江哥?”杨沐婷终于反应过来,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沉入江。
“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