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汜眼角余光正好捕捉到了沉入江打量的目光,微侧了侧头。对着他一笑:“看什么?”
“没什么......”沉入江转回头,将视线放回电视上头。话音刚一落,江有汜宽大的掌心已经贴上了他的额头上。
“好像又有点低烧啊?要不去医院吊个水吧?”抽回手,眉眼微蹩,江有汜提议道。
“不要!”沉入江拒绝得非常快速且坚决,他最讨厌打针了:“吃药......”
“害怕打针啊?”江有汜一语中的,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坏意。
“才没有......”抿了抿嘴,沉入江不去看江有汜的目光,口是心非着。
客厅里又陷入了安静,只有电视上的声音在回荡。感觉到气氛怪异的沉入江,眼角余光偷偷地瞟了一眼江有汜。
“你以后。”江有汜突然出声,惊得沉入江急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再遇上那种事情,记得第一时间回来找我。”
“……”沉入江知道他还在怪他昨晚突然的消失,于是怏怏道:“你们很久才见面,不想打扰。”
江有汜惊讶的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感情这家伙昨晚是因为这样才一声不吭?还真是傻透了。心底下意识就蹦出了这样一句:“他们哪有你重要。”
但是斟酌许久,江有汜也没敢说出来。只是换成了另外一句:“不要再这么想了。”
之后沉入江就再没回答了,把江有汜给急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但是静了那么久,又不好意思再提起来。真是活脱脱的现代男青年。
“大壶之前说,让咱们明天一起去他家里吃饭。你明天要是还没好咱们俩就不去了。”突然想起这么一回事儿,江有汜干脆转了话题。
“都不去?那他......怎么办......”沉入江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忧虑。他不去也没什么,江有汜总得要去啊。
“没事儿,有余年和阿景,还有几个跟他关系挺铁的哥们。”江有汜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沉入江烧要是不退,他怎么可能安心过去?
“哦。”沉入江应声道,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心底多少还是会觉得过不去的,只是这样的话也不方便明说。说出来反而会矫情,想想就不适合两个大男人。
出发的时间是明天下午两点半,因为人有点多,所以他们要搭高铁过去。听江有汜说大壶他家在苏州的一个小县城里,沉入江还惊讶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还是自己的老乡。
沉入江的身体倒还挺争气的,主要也是男子汉大丈夫。普通的发个烧能烧多久,二号早上就已经完全退烧了。又一直等到了中午,见的确没什么事儿了之后,江有汜就上网订了两张和余年他们一个车次的票。
收拾了一通带上点换洗的衣服后,就一起搭车去高铁站了。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了余年等人。他们也是刚刚陆续到达,他们几个的票都是一块买的,所以都在一个车厢。
只不过他们两个因为买票的时间和他们不同,因此和他们不是一个车厢的。这会儿到了之后,余年他们也凑了上来,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沉入江。
因为自从那天晚上他离开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他了。江有汜为了照顾他,也是两天都没出门,应心则一直和余年呆在一起。不过因为不能被带上高铁所以没带它过来,由余年的妈妈在照顾着。
“听阿汜说你病了,怎么样?现在好点没?”傅景远站在沉入江跟前,柔声问道。
“好了,谢谢。”沉入江感谢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傅景远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之前阿汜还给我们说,你要是没好。他就在家里照顾你了。”
沉入江闻言望向江有汜,心里有种莫名的喜悦,只是不显于色。不过对于傅景远的这句话,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沉入江一开始只是惊讶于大壶与他是老乡,但是当他们下了高铁,搭车去往大壶家的路上时,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这条路,不就是回他家的路吗?索性大壶和他并不是一个村的。否则上帝倒是相当会开玩笑了。
大壶他家是在他们那儿的小镇上,他家住的那个村,就在这小镇的下头。并不远,来回倒也相当的方便。大壶家的小镇是苏州这块地方常见的古镇,青石板的小路上不知见证了多少岁月的殊荣。
如今国家重点保护这种人文景观,大都与自然景观结合,被设为了旅游景点。不过也保留了小镇原本的风土人情,并没有显得商业化。他们这次一来,还能权当旅游来了。
沉入江是第一次来大壶家,他家里是小镇上算是中等偏上的人家,老宅里有一露天的天井,他们走进去的时候,一位满头花白的老人正坐在竹椅上摇着一把竹扇,嘴里头哼着一两句方言的戏。
这老人是大壶的爷爷,相当长寿,已经九十五岁高龄。兴许是好山好水养着这一方居民,踏过他们家的青石门槛后,所有人都会觉得心底一静。
那种从纷扰的尘世回到这样一种,仿若连时间都停止了一般的清静之境。沉入江站在人群后,好奇地到处打量着,那围墙上的青石长满了一层青苔。大壶他家虽然宽敞,但是也住不下这么多的人。
好在隔壁那条街上就有后来有人开的客栈,也就是所谓的旅馆,只是布局也都随了这方水土。大壶的老妈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