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龙正在气头上,听了这话还了得?刚要开口就被宋小月拦下来了,“都是兄弟别吵了,方顾说的也有道理,现在也查不出什么来不放弃也不行,走一步看一步吧。那人以后要还想害我总会被抓住尾巴的。”
赵孟龙何尝不懂这些,啐了一口,骂道:“等我找出那孙子,非把他人脑袋打成猪脑袋。”
“行了行了,”魏周拿了支烟,想到小风在宿舍又塞回了盒子里,“估摸着那幕后黑手最近不会有大动作了,现在更愁人的是新闻社的。”
方顾说:“新闻社的不理他就成了,他总不是拿枪逼着人接受采访吧。”
魏周摇摇头,站起来拍拍他的肩,“小同志,图样图森破啊,你看看现在的新闻有几条是实事求是的?被记者缠上那跟贴了狗皮膏药一样,撕都撕不下来。”
方顾不说话了,宋小月说:“以后就不带小风去上课了吧,食堂也能不去了。”
赵孟龙说:“小月你别为难,大不了咱们一人旷一节课陪他。”
“那怎么行,代价太大了。”宋小月坚决反对,“再说着说到底是我的事,不能连累你们。”
“小月,你这话就太不当咱们是兄弟了。”赵孟龙说。
“这法子是不太现实,”魏周看向宋小月,“你原先带小风来帝都是怎么计划的?”
“想找个家政照顾他。”但是完全支付不起,这是宋小月的失误,但他并不后悔带小风出来,再难熬他都能挺过去,他不能再把小风放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吃苦了。
“要不,咱们凑钱给小风请个保姆?”方顾提议。
“不,不行,”宋小月摇摇头,“你们也是用家长的钱,老给他买东西我已经很不安心了......”
想了想又补充,“你们也别担心了,助学金下来就不用担心学费了,我在猫爪的实习工资也不低,再攒攒明年应该就能给小风请保姆了。”
“帝城是不是有特殊教育学校?”赵孟龙突然说。
“有,”宋小月说,“刚来帝城不久我就查过,小风不具备进入学习的条件。”
“哎妈呀,可愁人了。”方顾抓抓头。
宋小月看着插着耳机傻乐的宋小风,半晌才下决心说,“小风很乖,我们上课时把他留在宿舍就好了。”
在老家时宋小风就经常被周巧娥一个人丢在地里干活,来帝城后他也是一个人在“家里”玩,只是上次小风生病的事吓坏宋小月了,他不忍心再让小风一个人,但现实不得不让他妥协。
“要不,暂时就按小月说的吧,”魏周又拿起烟,在指甲盖上磕着,“世界上每天那么多八卦,说不定新闻社也就随便问问,退一万步说,这世界上每天八卦那么多,很快就没人关注这事了。”
这话虽是得到了大家的默认,但没一个真正放下心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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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又要去猫爪上班,纪霄霆从那晚吃了夜宵就没联系过宋小月了,宋小月一般也不会主动想要去联系他,上了半天班也没见到他的人影,倒是秦牧去了公司两个多小时。
秦牧应该也知道了论坛上发生的事,他这才知道纪霄霆做了这么多事,这又接又送的让秦牧很是吃惊,再看看宋小月宁愿被黑也避而不谈的态度,只能叹气,感情的事他插不了手,论坛上的事到现在也没插手的必要了,只是嘱咐宋小月再有这种事别硬扛着,可以来找他。
宋小月面上应着,但实际上两人都知道就算还有下次,他也不会开这个口。
下班时秦牧说顺脚带宋小月回学校,宋小月找了个借口婉拒了,秦牧也没多说,自己开车走了。
路上接到纪霄霆的电话,说晚上想见他,没说几句就不容拒绝的挂了电话。
半路又接道了宋国平的电话,说是家里的小卖部开起来了,但是有批货有问题,把村里小孩吃进了医院,人家家里要求赔三万,周巧娥怕被闹就把钱赔了,现在差钱想让宋小月再寄点钱回去。
宋小月说不出自己和小风在帝城有多为难,只是让宋国平去找批发商要求赔偿,宋国平又支支吾吾的,最后还端起父亲的架子命令他。
宋小月回到学校天已经擦黑了,他给魏周打电话,魏周说他们已经吃了晚饭了,正在教宋小风写字。
世界似乎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就像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他好像从懂事起就忙忙碌碌的,一直就没清闲过,但就在此时,在此刻校园的幽深的梧桐大道中,他突然静了下来。这些天发生的事让他很疲累,很无助也很无奈,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强大起来,能保护自己和在意的人不受伤害,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小风堂堂正正的走在阳光大道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对不喜欢的事情说不。
他一直坚信好好读书就有出路了,能带小风过上好日子,可是他对这世界对这座城了解的太少,原先计划好的事总是毫不客气的脱轨,就算顺利毕业了,找到一份还不错的工作又能怎么样,他需要付出比别人多数倍的努力,可有事发生事他依旧只是个无法反抗的弱势群体。
他本来就不是个聪明的人,从来都是能忍就忍,忍不过的反击也都代价惨烈,他从来就不曾真正玩得过心怀恶意的人。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图书馆门口,图书馆门前的小广场上不知在举办什么活动,灯火通明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