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念原先还挣一挣,后来干脆不动了,一只手给他当冰袋,另一只手忙着给他掖被角。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武当第一老顽童杜维玉才姗姗来迟,闭眼坐在床沿,把过脉后又强塞了他几粒药丸,司空月瑶眼泪汪汪,“杜长老,他不会死了吧?”
裴无念道,“别胡说。”
杜维玉睁眼,深深叹了一口气,突然扬起一掌拍到宋雪桥脑门儿上,“我说臭小子,你就不懂量力两个字儿怎么写的是吧?”
被子裹了半天,宋雪桥已经发了不少汗,加之杜维玉的药丸,他本来就是假寐偷偷懒,被一拍,疼得坐起了身,骂道,“臭老头,不准打伤号!”
“哟呵。”杜维玉捻着胡子站起来,苍白地眉毛一挑,“不装啦,这不能蹦能跳的么?”
宋雪桥喊完就傻了,他全然忘了司空月瑶还在边上,忙心虚地去看他们脸色,司空月瑶却一反常态,破涕为笑,“没事就好,我去给你熬退烧药。”
说罢,风风火火地冲出门去,宋雪桥目瞪口呆,他虽醒了,脑袋却还烧得厉害,所以这一定是个梦,他又缩回了被子,“阿弥陀佛,做梦,做梦。”
裴无念淡漠道,“福大命大。”
杜维玉边收拾自己地药箱边哼道,“不知天高地厚。”
宋雪桥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很疼。
他缩缩脖子,“慧窗大师呢?”
“回去了。”杜维玉敲敲他的脑壳,“你还指望他在这儿给你念往生咒?”
“咳咳。”宋雪桥咳嗽两下,不满道,“臭老头,你又咒我。”
“我还懒得咒你。”杜维玉背上药箱,外走去,还不忘回头再拿鼻孔看他,一甩袖子,
“我峰上还有事儿,你就自个儿等死吧。”
杜维玉麻溜地滚了,司空月瑶出去还没回来,裴无念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拿手在他额头上探了一下,转身准备出去。
宋雪桥却突然伸出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拉住他。
裴无念一僵,“怎么了?”
宋雪桥满腹狐疑,抓耳挠腮半天,才看了看门口道,“我说你小情人怎么了?转性子了?”
“月瑶是我师妹。”裴无念气结。
“好好好,师妹师妹......咳咳。”宋雪桥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地姿势,“那也不至于从母夜叉成小仙女啊?”
裴无念突然静默了,然后毫不留情地甩开他这个伤号的爪子,似乎气不小,“那你该去问问她看上你哪儿了。”
宋雪桥倚着床沿,登时恍然大悟,苦笑道,“师兄你放一百个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的宝贝师妹喜欢我的。”
裴无念摇摇头,“这种事情,哪是说不能就不能的。”
“我没兴趣抢有主的名花。”宋雪桥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暗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偏偏自己这辈子都注定不会有个什么安生日子,何苦拖着别人受累,罢了罢了。
他咳嗽两声,“不过本公子给你提个醒,你要是喜欢她,就早点跟你师父说了,等她满十八娶进门,你别看月瑶这样,喜欢她的人,能从金顶排到玄岳门。”
屋内炭火盈盈闪动,像是外面火灼一样地枫叶,映得裴无念双瞳成了深红,他转头看宋雪桥,那其中的意味突然变得古怪。
门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动,司空月瑶端着一只巨大的瓷锅子进来,大声道,“汤好了!”
宋雪桥转头去看忙的起了一层汗的小女孩,他深知此人心性,如果对这汤批判上三分,司空月瑶定然不会再理他,如此甚好。
颇为苍白地一报拳,咳道,“多谢女侠,小人铭记于心,只是不知道这汤......”
“月瑶。”裴无念像是知道他要干什么一般,突然出声,“现在回去睡觉。”
司空月瑶正竖起耳朵听后面这汤如何如何,却冷不丁听到裴无念下命令的口气,愣愣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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