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月瑶被他的无赖彻底震惊,差点没吐出一口血,“你......”
“我又怎么了?”
“也好,月瑶暴躁易怒。”张仲逑揉了揉额角,再这样下去,他迟早被气得折寿,“无念,那明天起,你教他们两个。”
第17章 第 17 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宋雪桥。
如果他肯稍微放下脸皮,求一求张仲逑,或者是讨好讨好司空月瑶,就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状况。
一个绵里藏针,一个一点就炸。
张仲逑前脚刚离了逍遥谷,司空月瑶就一头扎进了阁楼,砸东西砸了两个时辰,临近亥时,还余音绕梁不肯停下来歇一歇。
头顶上“乒乒乓乓”响作一团,这厢两人各怀心事,相顾无言。
屋里烛光晃眼,屋外冷风嗖嗖。
两人各持一本剑谱,内容枯燥乏味且冗长无比,夜深谷中虫蛇多,又不能溜出去切磋,故宋雪桥只能数书上的剑玩,当数到第三百七十一把剑,打了十来个哈欠时,他终于脑袋一歪,软趴趴地往桌子上栽去。
蜡油往下一滴,他脑袋还没触到木板,就被人揪着领子提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宋雪桥反应极快,立即伸手去打那只抓住他领子的手。。
“不干什么。”裴无念毫不费力地拍开他。
宋雪桥平生别的不怕,最怕的就是表面君子,裴无念幼时情绪还算外露,现如今见谁都是一张笑脸,反而让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宋大公子脑子转的飞快,大厅,这个白天他对司空月瑶进行了一顿没轻没重数落的地方,裴无念老母鸡一样护着司空月瑶的地方......他立即自桌子上跳开,随手取下墙上的剑横在身前,瞪眼,“我就知道你要给你小情人报仇!趁人之危不算君子!有种光明正大的打。”
“你打不过我。”裴无念轻飘飘一句,根本懒得跟他动手,也懒得辩驳那句“小情人”。
宋雪桥却被很轻易地刺激了,他冷笑,“你跟我打过吗?结论未免下的太早了。”
裴无念掏出一只瓶子放到桌上,也不看他,“用一只肿手和一把没开刃的挂剑,你真想和我打?”
头顶又是两声巨大的动静,似乎是书架倒在了地上。
宋雪桥看他一脸风淡云清,一口气窜了上来,堵在了胸口,他当机立断,将剑一扔,怒着一个手刀飞去,“那就赤手空拳。”
两人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对着一只温和的老母鸡。
炸了毛的猫出手从不留余地,泛青的爪子直接往老母鸡的脸上挠去,老母鸡优雅地一旋身,扑棱一下翅膀,便将猫毫无章法的一顿乱挠尽数化解。
猫改挠为捶,一拳照着老母鸡的肚子呼过去,眼看就要打上,猫忍不住一阵狂喜,老母鸡却神色淡然,只用袖子轻轻一拂。
猫顿时一怔,不知为何自己偏离了方向,面门正对着木门砸去。
报应,绝对是报应,猫在心里狂吼,眼看就要脑袋开花鼻歪斜,腰却被人反手一带,转成了背贴着门,猫也在一瞬间站直了身子。
老母鸡和猫的距离已然极近。
老母鸡皱了皱好看的眉毛,他担心头顶的爆竹,也没有想与猫动真格。
手揽着猫的腰也让他觉得相当别扭,因为老母鸡不是个花花公子,更不是个流氓。
正想烫手山芋般丢开,老母鸡却忘了一件事。
猫不仅会挠人,偶尔报复心也极强,打不过老母鸡,那么羞也要羞死老母鸡,何况是个让他进山那天起就丢足了面子的老母鸡。
仗着脸皮足够厚,宋雪桥扬唇尽力勾出一个邪魅的笑,狗皮膏药一样贴上去,嘴巴里还不忘一阵讥讽,“怎么啦?哥哥白天说了对你小情人没兴趣,所以你自个儿送上门来了?对自己的姿色很有自信啊”
猫爪子还捻着老母鸡肩头一缕乌亮的发丝。
老母鸡一瞬间有些僵硬。
猫很得意,但猫也忘了一件事,老母鸡只是看上去像老母鸡,情绪不外露的老母鸡骨子里却也是个与他相差无几,好斗非常的公鸡。
裴无念并没有被他呛很久,干脆手攀上他的腰线,又贴近了些,嘲道,“在下再有姿色也比不上宋二小姐沉鱼落雁,国色天香。”
宋雪桥青着一张脸,彻底气结。
若说他宋雪桥不要脸天下排第二,裴无念绝对当之无愧的第一。
身侧另外半边门突然被“砰——”地一声踢开,爆竹探身进来,叉着腰,大着嗓子吼,“大晚上折腾什么?!动静比我还大......”
司空月瑶声音越来越低,眼睛却越睁越大,原先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珠就快掉了出来。
她原先被宋雪桥气到哭,张仲逑又特意交代过不可动粗,因此几番思忖下来,她自认聪明地想到一个绝佳的办法——一通乱砸毁了他。
不料此项计划进行到一半,却被楼下更大的动静打断,原本就在气头上的爆竹彻底燃了,三步并两步走到楼下,爆竹活了十来年,大抵也从见过比眼前更为诡异的景象。
她的一生死敌和最敬爱的大师兄站在门后,面对面含情脉脉地看着,不仅如此,还抱在一起......
三人都怔了半晌,傻子看傻子,表情各有不同,却都很精彩。
子时,逍遥谷满谷的红叶突然被一声惊天巨吼震得连抖三抖。
“宋无赖!老娘今天要替天行道——!!!!!”
宋雪桥肿着半边胳膊,几番拳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