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去安慰什么,提供一个另外的视角供人参考就好。
但最后,他仍温言说道:“雨始终是要下的,但不管它要下多久,总会有雨具给您备着。”
为了那些未竟的事情,明楼无法从这场雨下走开,那么,便需多些屏障,有能遮风蔽雨之物。
他说得含蓄平淡,明楼却知道他话语背后的意思,是会不惜己身地保护自己。
明楼心底暗叹一口气,既为这样毋庸置疑的温柔而感觉暖融,又觉出深切的悲凉。
总是这样一意地卫护,那么,谁来保护你呢?
然而,即使心念及此,他也不能如何。
公和私一定是严格区分开的。
他的第一要务必须是保全自己,作为楔在上海的重要棋子。必要时候,是要推身边的人下水的,为了让自己这条船多存续一些时日。
此事议毕,明诚转移了话题:“汪芙渠的灵堂我布置好了,法师们也已经就位做水陆道场。您去看看吧,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正。”
明楼压敛了情绪,平静道:“开车吧。”
白幔之间,梵音绵绵,颇有些出尘离世的味道。
装殓师已经对遗体做过处理修整,汪芙渠头脸上已然看不出伤口,仍旧是道貌岸然的模样。
明楼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那的人。这个人早该是个死人,却让他苟活了这许多年。最终被爆头而亡,倒也算是因果有报。
明诚看他凝视汪芙渠良久,向他轻声说道:“谁说世间没有因果呢?”
对于这种思维的同调性明楼早不觉得任何惊诧,却由因果之说无端想起了一桩旧事。
他第一次见到明诚的时候,几乎以为自己看见了一只猫,小小软软的一团,裹在大红色的小被子里。
顶可爱的奶娃娃,手脚身躯皆十分微细,小拳头松松地捏在小脸旁,每一块小小指甲的颜色都粉粉润润。
眼睛静静地闭着,很乖很乖,只有红嫩的小嘴偶尔嘟一下,似是做着什么甜梦。
无限安恬的模样,散发出甜甜的奶香。
没见过这么幼弱又宁馨的小东西,忍不住用手轻触那张软软膨膨的苹果脸颊。
手指微带一丝凉意,婴儿有所感知,小嘴巴了巴,细嫩的眼皮儿打开了窗,一线乌溜溜的光就从那窗户里漏出来。
像黑葡萄似的两颗眼珠子,太清亮了,浸润了水光一般。
如果,请我们的网站地址《宅书屋》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