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在明楼办公室里私下对明台的遭遇表示同情。
明楼淡淡问:“你来替他?”
明诚微微翘起嘴角,说:“最好别轻易尝试。”
明楼一时没回神:“为什么?”
明诚提示道:“我喊疼或者不喊疼都不好。”
略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撑不住了说疼,以及硬撑着忍疼,无论是哪种都很糟糕的样子。
明楼看他一眼:“你总想得这么多。”
明诚没有接这句话,转而问道:“我要去海关查税,顺带扣两条烟下来,过几天找个机会送给明台?”
这句问话的意思是:是否要开始对明台展开转变行动?
香烟是军统高层和汪伪勾结走私的紧俏商品,明台眼里揉不进这样的沙子。
明楼“唔”了一声,说:“可以。”
出了门,明诚微微叹了口气。
不是他想得多,而是,那些本来就是发生过的事。
东方人面孔在异邦是稀少的,如果再长得略微像样点,就更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以苏联人的体型,他怎么看都会被归入柔弱一类,软弱可欺的那一种。外形赋予他的伪装是柄双刃剑。在方便任务之余,也会引来一些额外的东西。
人类心底都潜藏着罪恶的黑暗的东西,只等待一个契机来引发。
他经常成为那个引子。
被用得最多的工具是皮带,因为简单易得。
有些人喜欢他喊疼,有些人不喜欢。
有一次,他甚至遇到了一个这方面的行家,试图“打破”他。
是的,他知道这个术语,打破然后再重建什么的,顺利完成的话就会将对方奉为主人一心一意地服从。
不过,当然没有以后了,那个人很快就死了。
他摇了摇头,甩开突然涌上来的回忆,脚步一贯的轻盈明快。
都过去了。
偶然在路上遇到了前原佳彦,前原约他去家里吃饺子。
以他的交际功夫,结识了前原后这些天,刻意用心之下,当然早已跟人混熟。
前原是个地地道道的饺子迷,饭厅里面,一张长桌子上摆着七口小锅。小到什么程度?只能煮得下一两只饺子。小锅一字排开,个个里面滚水咕嘟。
前原的习惯是:饭厅里还摆一张流理台,厨师的案板就搁在上面。厨师边做,饺子边下,每口锅里下一个。饺子一煮好,就有仆从盛起来给他。所以,始终有新鲜饺子,且不用等。
前原笑问:“我这法子怎么样?”
明诚叹道:“这吃食一道也整得像个小世界。”
前原问:“繁琐了?”
明诚摇摇头:“如果是自己需要的,那就不叫繁琐,而叫适可。”他尝了尝饺子,说:“味道挺好,皮还能再薄点。”
前原审视了一下饺子皮,判断道:“皮再薄的话,就该破了。”
明诚笑了笑,说:“不会。”他转头问前原:“要不要打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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