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往我身上泼污水,”怪先生语气从未如此激烈,“魏兄,你去跟上皇说,跟摄政王和陛下说,跟三司六部说,那朝暮楼的男倌就是我买下的!京中的宅子也是我买给他的!江知坚告我可以,休得翻从前旧账!他算什么东西!薛家一门忠烈骨肉揉碎在城墙根下时他在哪里?”
原来是近来朝中整肃官风,有个不长眼的为在领导眼皮子底下博存在感,一直在积极“检举揭发”同僚们的“不良事迹”,连续掀出七八个腐败分子后得意忘形,乱刀子一下挥到相国大人卫裴身上去了。
这江知坚根本不知做人的艰难,没什么脑子。他无意间发现廉洁清正的卫大人从朝暮楼买了个小倌后,十分震惊,用他那四两脑瓜琢磨了两天,惊着惊着变成了惊喜,他惊喜且得意地就这事儿奏了卫相一本。
不明就里的吃瓜朝臣们哗然大惊,跟着起哄。哄着哄着,又发现那“小倌”年纪也不小了,还是“二进相府”——原来是被薛家买过的。
卫大人不干了,两手一撂,卷包袱回老家蹲着生气。
客人劝慰道:“旁人不知道,我探问清楚了,当日朝暮楼几个无赖闹事,要打死男倌昌君,那昌君原是薛大人府里的,当年京都沦陷薛府散了,才落到那地方,你如今搭手救济,全是念着一份故人情。澄清原委,风言风语自然便……”
“我不怕风言风语!”怪先生有些愠怒,“不是为我自己!是薛家!让那江知坚给薛家赔罪!”
客人轻叹道:“唉,你……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姓江的所奏里,涉薛寺卿者并无伪述。再说,薛大人在时,自己又何曾顾忌过这些流言蜚语。你要是真气不过,按律重重治江知坚的罪便罢了。你借口研察地方办学之事出来,上头几位天天记挂着呢,你不回去,他们就找我当苦力,我这不日还得军衙兵器坊走一趟,不行,你得跟我一起……”
俩学生蹲篱笆外的草堆里,大气不敢出,眼见着怪先生硬生生被怪客人拉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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