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静尘眼底里满是狂热之色,小心翼翼对着荷包,拜了又拜。
随后,静尘才点燃了蜡烛。当蜡烛点燃的那一瞬间,那火苗清清楚楚照着一身僧袍的静尘面容上闪现的杀气。
又静坐了一会,静尘放出了联络的暗号,没一会儿便有几个身影恍若鬼魅飘了进来。
“就将那些狗杂种扔到总督仪仗里,也好调虎离山。”让皇帝那些狗杂种关心包勉的安危,省得沿途的人手都关注枪、支。而且那伪装的海商运送杂种们,还有一天就要到达山东了。
“是。”
“从今后你们仔细周边,若非今日有警幻尊者相告,我等都快被仇人查了个底朝天!”说到此,静尘抬手愤愤拍了一下桌案。
“还望师尊恕罪。”
“罢了,你们且附耳过来,接下来……”静尘将截杀枪支的计划说了一遍,眼里带着一份志在必得的笑意来。
三个时辰后晨曦微露,山东泰安府驿站被一声疾呼“死人”打破了早晨的静寂。
原本在此休憩的赴任队伍官吏当即去信联络了贾珍与包勉。贾珍与包勉带着精锐部队,出发的时间比他们晚两天。但他们说好了,在此地汇合南下。
也在泰安府境内客栈休憩的贾珍等人很快便收到了飞鸽传书,面色都扭曲了,当即快马加鞭赶去驿站。他们虽然出发晚了些时候,但清车简行的很快就追上了大部队。只不过另有事件—取、枪(当今是个非常体贴的好上司,当初只有把好的,都能让宋学慈带着防身,现如今枪、支弹、药都已经远渡重洋,运输过来了,数量相比当初,那算巨多了。故而,当今便大手一挥,让贾珍与包勉也配一把,直接南下到时候,去运输进京的队伍里取便是了。还叮嘱包勉多带些弹、药,言语间透着浓浓的希冀,让包勉成本朝宋学慈第二,也崩掉个他国将军之类的。)便没有大部队汇合。
赶到驿站的时候,随行的仵作已经将十人都诊断完毕。
一见包勉与贾珍,仵作面带黯然,低声禀告道:“两位大人,这些侍卫们都未亡故,甚至连外伤都没有,可都经脉寸断,我等愚钝,从业多年未见,恐非人力所为。”
仵作看了眼贾珍。虽然贾珍传言也经脉寸断,又活蹦乱跳的,可贾珍又不是凡人,而且现在贾珍也很少练武,还处于人参雪莲之类补着的阶段。
贾珍转眸看了看躺在床铺上的并排肩并肩的黑衣密探们,一言不发。
包勉听完之后,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浸入冰窟之中,直勾勾的看着床榻上的一排人。他既然受君之命,便也详详细细了解过密探的组成。
眼前的一排女密探们是上皇的人手—听风。当他们南下的时候,当今吸取了东北之行的经验,给了他调动听风等分部在江南密探的权限。相比当今暗探就暗探,上皇却是个诗情画意,还有几分从幼年培养起来的帝王傲然。非但取了名字,而且还有队名队服。哪怕是夜行衣,那也是黑夜中最贵最有创意的。
这一支奉命监察妙玉的听风名曰金兰,她们腰间的花纹在白日中看得十分的清楚,暗纹朵朵秀成的兰花之下有一根细细的金针。
这不是义结金兰的意思,而是她们的出生,都是被抛弃的女婴,甚至有些还被针扎过。当然,有些死了,有些活下来,经过了训练成了帝王密探。不是说密探生涯便好,可皇帝到底给了她们一个梦。而她们也像山野开出的高洁之花,傲然的活着。
哪怕眼下生不如死。
接过南丰—听风江南之首递过来血条,包勉红了红眼眶。
贾珍看过一眼,沉默的转身外出。
包勉下意识想要拦住人,但当看着贾珍面无表情的面色,此刻人身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哪怕是透着眼眸,也没能让人窥伺出任何的情感来。原本一双有些锐利,恍若捕捉猎物,那带着分侵略霸气的眸光,眼下平平淡淡,恍若身外看客一般。
包勉见状,忍不住心头一跳,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冒了出来。可看着一眨眼,就离开的身形,包勉捏了捏拿到的血书,急急迈开步伐去追贾珍。
岂料刚出驿站门口,看着人抬眸定定的看着天。今日天气不错,算冬日里难得的艳阳天。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寒风似乎也温柔了些,吹拂在人脸上,没有一丝的皲裂感,恍若春风拂面。
但身处其中的贾珍,光背影就让人有种肃杀之感。
包勉定了定心神,上前几步,直面贾珍,看看依旧一动不动仰眸望天的贾珍,率先开口了,“贾珍,此刻不是我等气愤之时,而是抓到那些隐匿的爪牙,抓到警幻。”
—那血条上用密文写着小心高手。
“我知道。”贾珍眨了一下眼,视线缓缓从蓝天白云转眸看向包勉,应了一句,“我总有种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此刻,这正应证了我的猜想。不过,”
轻笑了一声,贾珍眼眸也缓缓有了些变化,猛地睁大了眼睛,俯身在包勉耳畔轻轻说了一句,“这反而是在找死。”
包勉看着贾珍那近在咫尺的漆黑眼眸,笃定的点点头,应了一句,“没错!”
糟糕,他感觉自己心跳有些快,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可他明明该理智的告诫贾珍此刻不宜过分暴露,以免坏了京城的祭天大计。
是的,祭天也是有计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