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用链条抽人,它成了‘物证’。”陈芸呲了下小米牙,手一摆:“街对面有家五金店,咱们去买自来水管!”
自来水管抽人顶好,但长短要切到顺手。
小店有电锯,切割时声音刺耳,没人会注意她们密谈。陈芸趁机示意乔、李头碰头,然后以耳语将自己的怀疑道出。
乔若茜转着眼珠道:“大好社会新闻!可惜那二世祖有背景,要等他被逮捕、还要法庭宣判后才能发报道。哼,今天记者街头遇险可以先报道,派出所没让我去吧?我这就回酒店赶稿子。”
陈芸按住她:“不行!有钱能使鬼推磨,当心他家买凶朝你们下手,把水搅混。”
乔若茜点头:“是不能回酒店,咱们另外找地方住。”说到这儿盯了眼李晓蔓:“雪妃是嫌疑犯,但她只是程老板的秘书,顶不起杀人犯的罪名。”——怎么也要拖上程色鬼,报一箭之仇!
李晓蔓心领神会:“我和雪妃不能算吵架,是我单方面发了几句脾气。她拉皮条是程老板让她干的,老板不发话,她犯得着给自己找一个情敌?我拒绝,她偷着开心呢,哪会对我产生怨恨。”
陈芸深以为然,又要她认真回忆一下,是否接触过别的小蜜。
李晓蔓摊手:“在他们身边我见过的女人只有雪妃……还有程太!程太威胁过我!”
乔若茜击节:“对对对!怎么能拉下这个小蜜上位的程太太!”
陈芸忙问究竟,一路听下来,明白了乔、李所图,纠结道:“也好,至少让那对渣夫妻吃一个闷亏,反正逮住真凶的可能性不大,那妄八蛋下手前多半备好了退路。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们,尽快糊涂结案吧。”
乔若茜笑道:“这算什么连累,记者永远处于危险中。倒要感谢你让我们从这桩肮脏差事中脱身,我们早就不想干。”
如此这般,李晓蔓做笔录时矛头直指程老板夫妻,提都没提雪妃。警察特地问起薛飞鸿其人,她故作不熟地说:“那个秘书?照过面,原来她姓薛,难怪叫雪妃。”
乔若茜则主动补了份笔录,毫不掩饰地道出她们之所以会来做某个采访的背后原因,并提供了先前被侮辱的女记者联系方式。那位至今气不平,如果警察找去,相信她一定会积极配合查案。
做完笔录不到九点,苏琴已经带着一队“飞车党”等在派出所外,其中有她的队友有她的徒弟,清一色十几二十多,中二病正张扬,按着自制喇叭制造噪声。
他们是来接乔、李去苏琴的别墅,别看小苏筒子年轻,富一代!当然她也不是草根家庭出身,老爸是大学教授老妈是中学体育老师,爷爷在特殊年代曾被打为反动学术权威,导致苏家的孩子在学校倍受歧视。父母怕孩子吃暗亏,让他们学武,苏琴学歪,成了家里惟一的职业武术分子,还重钱财。苏爷苏爸的学生中不缺精英,她上高中时就借了笔钱加盟倒卖钢材,如今稳当了,只炒房,由精英姐们帮她理财,在多个城市买楼花再倒出去。这套别墅是自己住,因为省武术队训练基地在东琯。
陈芸留在派出所,身为警大在校生理当配合警方查案。这也是上头有令,保证她的安全,并尽快破案!
话说她老爸好歹是广南市公安局局长,会向某二世祖低头,那二世祖就不是单纯的生意人后代,而是吨量不小的官后代。市场经济时代,这样的家庭有子孙做生意不稀奇,二世祖的父亲在80年代中期下海,如今生意做的很大,处事却向来低调,陈芸一个小字辈不清楚其真实背景。这样的人家有政敌是一定的,陈芸前些时到手的证据无足轻重,这次死了人又涉及两个记者,当然要彻查。
某二世祖家反应也很快,指令同样是“一查到底”。
其实这种人家对子孙要求蛮严,但家大业大难免出不孝子孙。某二世祖又不是独子,莫忘了计划生育实行仅十多年,此前鲜有人家只有一个孩子。子孙多,不孝子必定被边缘化,所以他也就只敢小错不断大错不犯,不幸还是因为玩女人栽了跟头。但他家不认为这蠢货能蠢到为收拾一个小官的女儿去买凶,犯得着吗?说不定是政敌搞鬼,当然要查清楚!顺便给家里的小辈们敲敲警钟。
却说苏琴一行抵达别墅,门口两排身穿功夫衫、手背身后的少男少女昂首挺胸迎候,好似电视剧中的武林门派。
他们都是苏琴的徒弟,这片别墅自带小院、楼高三层,苏琴将自家别墅第一层布置成演武场,雨天可以在室内习武,晴天在院子里。她有钱,授徒不收费,徒弟要么是有武术天资的(少),要么是家里有背景的(多),以此建立自己的关系网。按说这年头没多少父母愿意让孩子把精力花在习武上,但苏琴出自“书香世家”,要求徒弟文武兼修,寒暑假半天习武半天学习,成绩不好挨揍!为此二楼划为学习室,三楼客厅也好似图书室,墙壁装修成顶天立地的书架,大受长辈们待见。尤其孩子不好好读书的,那是挖空心思往苏琴门下送。
演武堂每晚九点半解散,少年们为等“掌门”,今天拖时了。
苏琴一到便打发他们散场,少年们住在旁边的别墅中,爹妈包下的,她授徒不收费,但不可能包吃包住。宿舍型别墅另有人打理,这个暑假是某徒的老妈负责。
话说小苏筒子收的大多是初中高中生,而她自己都是省武术队的队员,没功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