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谢景安有些叹气,要说他最不满意哪里,就是古代这个交通了,无论干点什么花费的时间动不动就是以月为单位,就像魏长史办的那个案子,这都走了快两个月了,也不知赶在年节前能不能办完回莫州。
谢景安日常在心里嫌弃了一番,沉思了片刻,起身道:“也罢,本王虽问心无愧,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追回书信就算了,没的让别人以为本王心虚,派个好手追上去在中途给那人拖延些时间就是了,本王现下就去写封书信,务必要比刘家的书信提前一步送到太子手里,想来太子知晓了刘家这些年做下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无论如何也不会怪罪本王的。”
第100章 雪停
写好书信丢给秦总管让他安排, 谢景安就又一头扎进他的赚钱大计里, 自从下起大雪后他好些日子没再过问各个工坊的事, 如今灾民算是处置妥当, 又有林言帮着他查探刘家的罪证, 他只等查探清楚后提审刘家依律判了就是,倒不用他多费心, 唯一麻烦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刘家在莫州经营良久,根深叶茂, 日后与他坑壑一气的莫州官员还不知要闹什么幺蛾子。
连着两日谢景安都窝在书房,捧着刘主管给他送来的账簿大致翻看, 虽不曾没日没夜的看,却也被账簿上的数字折腾的头昏眼花。
他不由的对记账管账的人心生同情,犹豫了一会儿, 到底被日后会淹没在这种账簿的景象吓着了, 忙找了个借口将随侍在侧的崔同打发出去,上淘宝买了一本记账凭证,比照着这种样式,在纸上又画格子又写字的誊抄了下来。
凭证上的字不多, 就是画格子麻烦了些, 却也没用多长时间就誊抄好了,他将凭证收进仓库自动上架后, 正想将崔同唤进来让他派个人去请一下刘主薄,就听崔同在门外有些兴奋的道:“殿下, 雪停了。”
雪停了?谢景安顿时将凭证的事抛到脑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窗前,一把推开了贴着油纸的窗户。
果然,纷纷扬扬下了数日的大雪终于停了,天还有些阴沉,但云层不复之前的厚重,已经有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落在雪地上,想必用不了多久云层就会彻底散去。
“终于停了,”谢景安感叹道:“这一场大雪一下就下了六七日,若是再不停,只怕本王让人采买的庄子都不够用了。”
“是殿下龙血凤髓,”崔同小跑着到窗前,笑嘻嘻的道:“刚好庄子要不够用了,大雪就停了,可不正是老天听见了殿下的打算,配合着殿下下的雪吗,这说明殿下身份尊贵,就连老天爷也爱重殿下呢。”
“你这孩子,”谢景安哭笑不得,“净浑说,小小年纪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阿谀奉承的话,看本王平日里是待你太宽容了,才让你这般没有规矩。”
谢景安故意唬着脸,崔同知晓他并没有生气,因此也不怕他,依旧扬着笑脸说:“哪里就是浑说呢,殿下是藩王,自然是尊贵的。”
崔同虽是笑着,但语气却一本正经,谢景安听的不由愣了愣,越发啼笑皆非,也懒得与一个孩子计较,便挥挥手让他去将刘主薄请来。
崔同依言转身去办差,走了两步才想起什么来,忙转回身跑到他面前道:“殿下,方才膳房的人来禀报,问殿下是不是还在书房用膳?”
谢景安下意识的想点头,可紧接着想到在书房闷了好几日了,再加上雪停了,该出去走走了,便道:“将午膳摆在花厅吧,再着人多准备副碗筷,待刘主薄来了,再摆出来。”
崔同应了一声,转身蹦蹦跳跳着就去了。
谢景安看着崔同跳脱的背影,有些好笑的摇摇头,大约是雪停了,心情好,这才有些没规没矩,若是秦总管看见了少不得要揪着他斥责一番,可谢景安看着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轻松了几分,若不是要维持着藩王的威严,只怕他都要哼着歌出声了。
丢下笔,谢景安将誊抄好的凭证揣进袖里,连氅衣都不披,就溜溜达达的往花厅去了。
他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下人扈从热火朝天的扫着雪的景象,那雪又厚又松软,穿越前谢景安有十几年都没见过这样的雪了,不禁看的心里有些痒痒,直想堆个雪人玩,在廊下驻足看了许久,直看的扫雪的下人浑身僵硬,才叹息一声作罢。
毕竟他的身份不比从前,亲和宽容可以,不能太过了,不然失了威严,时日久了,底下的人就没那么用心做事了。
说起来穿越成这个身份是有好处,但也不是没有坏处,不过总得来说,还是利大于弊。
有阵子没人陪谢景安用膳,虽说今日陪着他用膳的是个长相不算俊俏,又有些迂腐的刘主薄,但谢景安还是兴致颇为高昂,刘主薄一进花厅手还没抬起就摆摆手免了他的礼,让他椅子上坐下,笑着道:“今日可谓是喜事临门啊,下了那么多日的雪终于停了,本王欲打算用完午膳后去各个工坊以及安置灾民的宅子走走,刘主薄可有时间陪着本王。”
“殿下有请,微臣岂会没有时间?”刘主薄亦笑着道:“只是雪停天气才冷,殿下还要多穿些才是,街上的雪也没有清扫完,殿下就不要骑马了,还是坐马车吧,微臣看着也放心些。”
这是还记着他上次非要骑马出城的事了,谢景安看着他有些失笑:“你倒记性好,本王不过顺着性子了一次,就叫你记着了,还时不时的就要提醒本王,罢了罢了,本王是服气你这个牛脾气了,不骑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