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上。”
宸安帝没理会他们,将马缰一甩,脚步匆匆直奔祠堂。
“曲晨歌!你给朕出来!”
宸安帝不顾形象的大吼着,把祠堂内一干女眷都吓坏了,半跪在地上行礼。
“曲晨歌在哪?”宸安帝逮住一个人就问,兜兜转转去了祠堂里间。
到底是清静之地,宸安帝也没太放肆,忍住踹门的冲动。
“魏煜宸,你来干嘛?”门从里面打开,曲晨歌一身素服,头发披散着,脖子上带着一串佛珠,宽大的袍子下空荡荡只有一条腿。
宸安帝不屑的瞥了一眼。
“进来吧。”曲晨歌见到儿子,却不知怎么表达情感。
“我只问你一件事。”宸安帝认真的看着曲晨歌,将她神色收入眼底。“乔安没死,对吧!”
曲晨歌想过宸安帝会问什么,但这样的单刀直入还是让她没有防备,眼神不觉的闪动一下,“他……自然是死了。”
宸安帝扯动嘴角,“我知道了。”
宸安帝不再多看曲晨歌一眼,转身就走。
“你,说完了?”曲晨歌扯住宸安帝的衣袖。
宸安帝胳膊一动,衣袖便从曲晨歌手里脱出。
“朕命令你离开祠堂,别让他们在地下都不得安宁。”
曲晨歌身子中心不稳,差点栽倒,再开口时,宸安帝身影已经消失了……
朝堂上。
宸安帝将东南将军的奏折扔到刑部尚书的脚边。
“刑部尚书,魏青阳的行踪不一直是你负责吗?”魏青阳是三皇子的名字。
刑部尚书被宸安帝看得腿一软,跪倒在地。“臣失职,请皇上责罚。”
“丞相。”
欧阳卓远拱手出列。
“魏青阳和黑龙教这事以后由你负责。”这么多年,派下搜查的人不少,魏青阳能嚣张到这地步,只怕在朝中还有人,雪妃家族盘根错节,这根还没拔干净!
“臣领命。”
“办得好,朕就把小薛子赐给你,要是出了披露……刑部尚书办事不力,即日降为侍郎,尚书一职就由原侍郎担任。”宸安帝阴险一笑,一旁的小薛子咽了口吐沫。“出了岔子就不是丢官这么简单。”
宸安帝还记恨着欧阳卓远十分不给面子的忤逆他,尽管当时自己不清醒,但敢在天子头上拔毛,不给点教训君威何在!
欧阳卓远一脸自信,笑意洋洋,“臣定不负众望。”
今日早朝,宸安帝做了件历代先帝都不敢做也不会做的事,将权利彻底交予臣下,真正的各司其职,以后皇上只参与讨论,不做决策。每四年,由上到下,一级级进行考核,轮班换职,皇位继承人由皇上和大臣共同推选。
当宸安帝说完,整个朝堂都是安安静静的。
群臣不知该喜还是该忧,都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宸安帝,这个青年皇帝权势已经到达顶峰,他的决定从来都是不容置喙。
“皇上三思。”
大臣们整齐一致皆伏在地上,这次无一人站起。
乔安说过,历代上位者的专权才是祸害的根源。
做皇帝不用这样累的……
宸安帝没理会伏在地上的众臣,眼中仍是不容反悔的坚定,离开龙椅拂袖而去。
“皇上三思!”
离开金銮殿已经很远了,身后还回荡着大臣的呼喊。
宸安帝一身轻松不少。
小薛子追了上来。
“皇上……”
宸安帝回头一笑,“小薛子,你放心,朕一定不会委屈了朕的大总管,欧阳对你好,你就跟他去吧。”宸安帝举起双臂,舒展了□骨,“再过些日子,朕就可以放下宫中的事去寻先生,他啊!跟朕捉迷藏呢!”
小薛子只觉得心中酸酸的,果然眼泪不听使唤就流了下来,小薛子抬手用袖子拭干净。“皇上,兵部已经派人去了。”
宸安帝含笑摇摇头,不知在想什么,双手背在身后向内宫走去。
“欧阳,怎么办?皇上好像铁了心要离开。”小薛子寻了个空档,跑到欧阳卓远的府邸,愁着一张脸趴在桌上。
“我也在和大臣们商计,国不可一日无君,少了主心骨,朝中就是一盘散沙。”欧阳卓远把玩着手中的小瓷杯,眉头紧皱着。
小薛子见欧阳似乎更烦躁,立马窜进欧阳卓远的怀抱里,双手搭在他脖间,歪着头瞅着他,“要不要去吃点糕点?”
“你是嘴馋了吧!”欧阳卓远放下杯子,点点小薛子的鼻子。
小薛子伸过脖子狠狠咬了一口,“三皇子抓住没?”
“嗯,暂时被东南将军扣留着,黑龙教也在肃清之中。”欧阳卓远瞧着小薛子可爱,就伸着手指逗弄他。
“要我说嘛!三皇子先放一边,找到先生再说,只要先生回来,一切都解决了。”
欧阳卓远恍然大悟,想到了什么,“昨天去商铺转悠时,听到几个西域商人在说城中画像他们在西域见过。”
“真的!”小薛子激动的起身,正撞到欧阳卓远的鼻子上。
“云舒!你是不是跟我鼻子有仇啊。”欧阳卓远揉着鼻子。
小薛子吐吐舌头,讨好的望着欧阳卓远,“保不准那人真是先生呢!”
“嗯,我派人去了。”欧阳卓远一手搂紧小薛子,“明日早朝就告诉皇上,让他安心些。”
小薛子喜不自胜,反抱住欧阳卓远。
“你怎么不问我去商铺干嘛?”欧阳卓远好笑的说。
小薛子敷衍一句,“去商铺能干嘛?”
欧阳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