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道:“都怪你。”
谢缘:“嗯?”
桑意小声嘀咕:“都怪你,我出墙了。”
谢缘:“……”
桑意并没有纠结多久。当他想起那天和系统有关“出墙”的对话之后,他高高兴兴地承认了自己的确出墙了。他看着谢缘,憋了好一会儿后,慎重地告诉他:“我会对你负责的,小同学。”
谢缘:“……”
桑意拉着他走到一边的石头上坐下,双膝并拢,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正襟危坐。他认真地跟谢缘道:“我和师兄有婚约,而且大家都认定我们要结契,我要是退婚的话,时间会比较长,大约也会让师兄很难过。再过些天我们要去昆仑罗刹度明王劫了,这是整个北斗宗的大事,决定大荒界千年来能否有人飞升,我是宗中唯一的药修,是跟过去的。等这件事办好,我就正式跟师兄退婚,也让别人知道我和你好了,你看这样可以吗?当然你如果不高兴的话,我也可以现在去跟师兄说,你觉得呢?”
谢缘看着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活怕让自己这个小少年伤了心的模样,也活怕让关爱他的师兄伤了心。他想起222告诉他的,他家小桑心心念念敬爱的师兄谢言一早便有了另与他人结契的打算,从始至终根本没为他考虑过,不由得心上浮现一丝狠厉。桑意如果这个时候提出退婚,按照谢言的秉性,估计连高兴都来不及,这样更有了与凤歌结契的理由,顺带着还反过来咬桑意一口,指责他先变心。从此他们再无不利的立场。
谢缘微微地笑了:“没关系,不用这么急着说,就等你们从昆仑回来后再说吧。免得正好顺了某些人的意。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再被他占了便宜去,我瞧着他对你颇有不轨之意,不是君子作为。”
桑意愣了愣,开始对手指:“不行,我想了一下,还是现在说好,不然对你太不公平了,而且……”他似乎感到有些难以启齿,灰溜溜地承认了:“为师我只是个药修,身上一点术法都没有,也并不能如何保护自己。若是师兄他再一时糊涂,对我用个惑术什么的,你不在我身边,我就会被迫拽回墙那边去,这也是有可能的。”
谢缘:“……”
他叹了口气:“所以我将这匹狼送给你,不仅可以当坐骑,还能帮你打跑坏人。再者,我在你身上种了个佛印,妖魔鬼怪皆不能近身。要把你拽回墙那边,也是要花上些力气的。”
桑意讪讪地道:“哦,原来这匹狼是送给我的。”
银狼摇了摇尾巴,满怀期待地蹭了过来。
谢缘指出:“你刚刚凶了它。”
桑意噎了一下,有点委屈:“我以为它把我兔子吃了。”银狼又听懂了这句话,它在桑意脚边转了一圈,兴冲冲地冲过去把装兔子的篮子叼了过来,并无师自通地推倒了篮子,让兔子们湿漉漉地爬了出来,晾在了太阳底下。
桑意很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兔子们。这群在仙山中娇生惯养长大的白毛团们根本没见过猛兽,所以无所畏惧,十几双豆子眼都盯着银狼。银狼似乎跟桑意一样紧张,它抬起一只爪子比了比,爪子差不多有一只兔子这么大,看起来也十分厚重,说不定会把这些娇弱的小东西给拍坏。它放松力道,缩起坚硬的指甲,表演似的向桑意那边看了一眼,而后无比小心地挑选了一只兔子,放下爪子快速而轻柔地摸了摸这只兔子的头。
桑意松了口气。银狼很得意似的,决定继续表演下去,它又用爪子碰了碰这只兔子的头,没想到这只兔子观察了它一会儿,终于不耐烦了起来,跳起来往他爪子上就是一口,耳朵也蹭地竖了起来。银狼吓得跳了起来,直接“嗷呜”一声抖了一阵,吓得夹起尾巴掉头就跑,扑进了谢缘怀中,撞得谢缘后退几步,脚下打滑,猝不及防地仰头栽进了后面的水池中。银狼扑进水里后还很欢乐,自在地游了起来,谢缘呛了好几口水才被桑意捞上来。
桑意帮他握着湿漉漉的头发,瞅了一眼在水池中欢腾地游动着的银狼,若有所思:“它以后就是我的坐骑了。”
谢缘难得有点尴尬:“可能有点傻,不过好在听话。你能叫得动的。”
桑意弯起眼睛笑:“那你呢,我叫得动吗?”
谢缘道:“那是自然。”
桑意推着他往外走:“那你该去修炼功课啦,小郎君。”
谢缘回头看他:“什么?”
桑意一本正经:“要同我在一起也是有条件的。我刚刚忘了说,我当初在师尊手下修行,虽然是个杂灵根,但是门门课业都是第一的,你若是想当我的郎君,至少也不能比我差,对不对?你看你现在还没有我高呢,小同学。既然你说我叫得动你,那就好好去修炼,别一天到晚想这些有的没的,知道了吗?”
谢缘:“……”
他目测了一下自己与桑意的高度差,咕哝道:“差得也不是很多,只不过现下吻你的时候要踮脚罢了。再过一个月,我就能比你高。”
桑意笑眯眯:“那我等着。”
谢缘走出去几步,忽而回头来看他,向他伸出手,板着脸道:“信物。”
桑意莫名其妙:“什么信物?”
谢缘道:“我给你送了一匹狼,就当往后定亲的聘礼,你是不是也要送我点什么?”
桑意琢磨了一下:“可是我这里什么都没有。你需要来点兔子吗?我送你两只?四只?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