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江洛玉闻言,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即低低的嗤笑了一声,目光中带上了些不屑之色,手腕顿时使了暗劲震开了他的手指,青色的袖摆在风中飘了飘,“表兄可当真是会侮辱洛玉,竟说出这般话来。”
“侮辱你?”卢珉一听这话,顿时变了脸色,整个容颜都微微有些狰狞起来,话语也提高了一个度,指着面前的人,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做我国公府的嫡妻有什么可侮辱你的!”
江洛玉瞧见他是这副表情,脸上的神色丝毫不动,唇边嘲讽的意味却更浓了,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道:“表兄息怒,先莫要动气,且听洛玉分说几句——倘若洛玉说的没有道理,尽可
让表兄得偿夙愿,也不必表兄费忒大力气,以防偷鸡不成再蚀把米。”
“你——好,你说!”
卢珉听他说偷鸡不成再蚀把米,顿时想起了自己在右相府中的事情,不由警惕的瞧了瞧四周,在没有瞧见跟随在江洛玉身畔的那个老嬷嬷之外,还有其他的人影,下意识松了口气,顿时提起了气来,眼光凌厉的望着眼前的人,更带上了志在必得。
“我今日便听听,做国公府的嫡妻,究竟是如何侮辱了你!”
听到这话,江洛玉冷笑了一声,如画的眉眼在红梅下愈发显出丽色,眼底却尽是冰冷的讥
诮。
“既然表兄以为让洛玉做国公府的嫡妻不算什么,那洛玉第一敢问表兄,逍遥王与沈国公相比,谁的世禄高?谁的权利大?谁可手握兵权?谁可世袭爵位?”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他不等面前的卢珉回答,就接着连珠炮一般发问道。
“更何况,洛玉从小当做男子教养,身为男双又是王府的唯一嫡子,身带万贯家财手握兵符,为何要屈尊嫁予一个小小的国公,一辈子身居内宅而不得出?”
说罢这话,他瞧着面前的人哑口无言,却还努力的想着对策,涨的脸色通红的丑样,便勾了勾自己的唇角,接着冷声道:“若说是能让洛玉放弃逍遥王位,敢问表兄全身上下有何优点?表弟可未曾看出来一分,还请表兄指教洛玉。”
“表弟还听说前一段时日,表兄收了别人府上的双子做了通房,那通房到现下还已然怀上了庶子?”
江洛玉一边说着,一边再度抬起手来,露出了衣衫下一截玉藕般的小臂,摘下了那一朵鲜艳的红梅,在指尖碾成了暗红的花汁,神色清冷如冰雪:“表兄难不成不知,大家子弟虽可被教导房中之事,可在嫡妻尚未进府之前,若是通房生下了庶子,或是直接纳了贵妾,便是对嫡妻的绝大侮辱?”
此话言罢,他顿时一甩手,将那已被揉烂的花朵掷于脚下,又狠狠的一脚踩了上去,唇边讥诮愈浓:“像是表兄这等人,洛玉倒真是不知,你的痴心妄想究竟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任凭谁被说成这样,都会恼羞成怒的,更不提本是从小被含在嘴里宠爱的卢珉,此时听到江洛玉竟说了这些讽刺之语,那张美丽的脸颊上更全是对他的不屑,卢珉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立时上前几步同时抓住了江洛玉的两只手,仿佛要强迫着将他往怀里搂去,声音也大的如同敲锣般震人。
“便凭这个!”
第163章 呵手试梅
他的话音未落,动作也还未做全,便突然觉得眼前一闪,手腕几乎是在霎时一滑,眼底最后留下的是那人讥诮的笑,和冷如冰霜的面容,身上紧跟着一麻,和上次在右相府几乎一模一样的感觉渐渐蔓延,顿时让他动弹不得,睁大了眼睛。
“——你!你怎么?”
江洛玉瞧他僵硬下了身体,整个人一动不动,手腕上的力气也跟着松了,面上一副吓得发抖的模样,不着痕迹的甩了甩自己的手,唇边的笑容仍未褪去,修长的手指慢慢抬起,露出指缝中细细的银针,压低了声音道。
“难道表兄上次竟以为,我逍遥王世子只是个能借助于他人的绣花枕头?抑或是因为洛玉这般容颜,表兄才忘了……洛玉本是个登得朝堂,身负武艺之人么?”
他的话音刚落,被制住了身体的卢珉眼底顿时闪过惊愕之色,脸色又是一变,刚准备开口大叫的时候,却突然觉得自己脖颈一痛,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没了知觉,紧接着在江洛玉面前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自己还没等动手,要动手的人便已经倒下了,江洛玉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才收回了手来,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卢珉身后,沉默无声如同飘着的白衣人,唇边的笑淡了些:“你怎么来了
?”
白敏玉听到他开口,仿佛从江洛玉此时的话语中,听出他的情绪好似不大平静,下意识皱了皱眉,先是看了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卢珉,才压低了声音回道:“担心。”
听到这两个字,江洛玉眼底的神色变了变,沾着花汁的手指骤然缩回了袖中,侧过身来笑了笑,仿佛难以平复自己的心境般,话语淡淡的听不出意味:“还好你动作快,不然要是他叫起来,我就难以脱身了。”
白衣人闻言,想也不想,便道:“假的。”
江洛玉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的叹了口气。
“好罢,原本已经准备好的东西,不被他享用也太过可惜了,不如都撒上好了。”半盏茶的时间过后,身着青衣的人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