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背影……有点眼熟……”
黑衣少年走出了好几步,突地发现白衣少年未曾跟上来,便立时停下了脚步,声音清朗冷冽,仿佛还带着些寒意:“二弟?”
白衣少年回头看了兄长一眼,从袖中取出一把骨扇来击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遥遥指了指那一大一小的背影,饶有意味的提醒道:“大哥且等等,瞧那边的两人。”
黑衣少年顺着他指的方向瞧去,片刻后眉宇见掠过一分迟疑,干脆应道:“似曾相识。”白衣少年勾了勾唇角,听兄长也说起确然有熟悉之感,他就知道自己所思并不错,可脑中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话语中就多了苦恼之色:“正是,那人的背影有一点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
谁知不等这句话话音落下,那本来被他用骨扇指着的转过身来,微笑着低身抚了抚身边牵着的孩童颊边细发,清秀的面容及温柔的目光顿时被两个少年摄入眼中,黑衣少年与白衣少年瞧见他的面容,眼底同时划过一抹惊色。
白衣少年不如身边兄长稳重,被惊愕的连连眨眼,握紧了掌心中的骨扇,屏息低呼道:“这不是……叔父房里的那些画像……那个…宓叔叔?!”
随着孩子一起逛了逛集市,又用今日挣下的铜板买了两碗小馄饨,父子两人一边笑闹着一百年吃了,便慢悠悠的回了家中锁上房门,宓千千坐在烛火边再度拿起了一块木头,男童便睁大了好奇的眼睛坐在一边看着母父刻,直到夜色愈发深沉不见五指,方才被母父拉到床上盖好
被子睡熟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之后,窗外打更的声音传来,宓千千眯起眼睛站起身,端起烛台刚准备将手中刻了一半木雕放下,就隐约听到外间仿佛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深秋的夜里静谧无比,木门吱呀作响的声音,几乎在阴暗的街道上回响至无限大。
宓千千小心翼翼的护着烛台,回手将房门关严之后,走到早就闭紧的前面店铺中,心底因疑惑和些许慌张咚咚直跳,好久才稍稍镇定了一些,垂下头来低声对门外敲门之人问道:“谁?,,
门外静了片刻,有人低笑了一声,笑声中又带着叹息:“是我。”
这个声音……
宓千千握紧了烛台,心底砰砰直跳,一时间只觉得熟悉又陌生,霎时恍惚起来,许久方才记得放下烛台,低身将大门敞开,看向站在门前掀起兜帽,露出一身深紫色女双装扮,和那几乎未曾变化的美丽容颜和乌玉般的眸子。
“……是……内君?”
“许久不见了。”来人定定了看了他一会,缓缓点头算作应许,唇角渐渐漫起温和的笑,如同当年初见那般,“宓先生。”
敞开大门看清面前人容颜那一刻,宓千千面上的神色没有大变,心底却早已泛起惊涛骇浪,良久方才平静下来:“内君……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说起来还要多亏你当年,亲手接生的这两个孩儿。”
江洛玉被他迎着进了屋内,先是环视了一圈面前的店铺,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侧身将跟在身后的两个面容相似的少年将容颜露出,两个少年俱换了一身月白色描银锦袍,一个面容俊美神情冷淡,另一个脸上则带着和江洛玉颊边极为相似的微笑。
“垂儿,昶儿,给宓先生请安。”
听到面前母父的话,确认了今日傍晚瞧见的这个人,确然是叔父多年思念,也是少时曾养过他们一段时间的神医宓先生,两个少年面上顿时多出一分恭敬,忙低身行礼道:“见过宓叔叔!”
瞧见江洛玉身后那两位少年,本来有些情绪低落的宓千千霎时一愣,脑海中却回想起当初那两个雨雪可爱,曾被他亲手接生以命相护的孩子,心底也不由高兴起来,忙上前来扶起了两人:“小公子们,快些请起!”
江洛玉见他对这两个孩子亲热,眼底闪过一丝柔光,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示意其他的侍卫在外间守卫等待,自己则看向上下仔细端详着两个孩子,好似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宓千千,唇角带笑低声说道:“有些话,不好在外间细说……怎么,多年不见,宓先生不肯让我进去细谈
么?”
宓千千听到他这么说,顿时直起身来,显然有些局促:“是千千疏漏了……内君,还有两位小公子……请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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