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君说的是……是老奴僭越了。”都这么说了,寒嬷嬷也知道江洛玉是心思已定,无法再劝了,暗暗懊恼自己来晚了,面上却仍做关心之状,试探的问道,“也不知道,将军何时才能回来?”
江洛玉回身走到桌畔,低身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吹着其上蔓延的雾气,一边含笑问道:“嬷嬷是担心,诚公子他们不见到我和夫主,是绝对不会走的?”
寒嬷嬷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垂下头去:“自是如此。”
“嬷嬷想多了,夫主不过是出去办些事情,一会就会回来的,到时候我再出去面见也不算失礼。”
茶盏放置在桌上,轻轻一声脆响,立时让寒嬷嬷垂下头去,诺诺应是:“还是内君想的周
到。”
就在江洛玉再度返回桌前,对照着爬进雕花窗的枝蔓作画时,眠星已然越过了二门到了将军府外门,客气的对着前来的几人行了礼,又将他们引到了前院的会客厅中,含笑说出了方才江洛玉说的那番话。
慕容诚在慕容氏府内的时候,就已经受过江洛玉的教训,此时不敢妄动连忙点点头,听了这话倒是没说什么,反倒是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庶双看起来有些不满意,皱了皱眉后问道:“什么,让我们在这里等着?”
“几位公子万望海涵,几位来的很是不巧,将军大人正好出门了,府内只有内君一人,独自来见不合礼数,若是几位要等就在这里等着将军回来,主子定然会来见公子们,若是几位等不了,我也可以立即送几位公子出将军府,奴才会代为稟报公子们已来过之事。”
听眠星说让他们离开,那庶双立刻不说话了,反倒是慕容诚有点急了,慌忙摆手道:“这可不行!这一次我是为了父命,前来见内君……和大哥的,若是没有见到他们两人,我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既是如此,还请诸位耐心在此等待。”眠星不管面前众人说些什么,都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闻言便低身一礼,抬手示意外面等待着的侍女和双侍们进来,“来人,给各位公子上茶
点。”
“各位公子无事,奴才就先退下了。”
就在眠星准备转身离开之时,背后却突然再度响起一个声音:“等等!”
眠星回过身来,看了一眼出声的人,讶异的发现还是刚才那位庶双,不由惊奇的瞧了闷不做声的慕容诚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厉色,面上却是盈盈可爱的笑容,行礼问道:“这位公子还有何事?”
那庶双上前一步,对着眠星双手抱拳,十分恭敬,可语气却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庶双可以诉说的,仔细听来,倒是比正牌的嫡子慕容诚更理直气壮:“敢问这位双子,你可是内君的贴身双侍?”
“公子说的不错,奴才正是。”
“还望你去转告你家内君,诚公子今日带着我们前来,乃是为了父亲前几个月做的那件错
事,特地前来赔礼,还要相谈一件大事,希望这一次内君和将军赏脸,尽快和诚公子一谈此事”
听到错事二字,眠星的眉毛不由挑了挑,神色丝毫不动,面上的笑容却更深了:“这件事,奴才定会转告内君,还请公子安心在此等待。”
那庶双看他神色不变,眼底不由掠过一丝失望之色,却还是恭敬的回礼道:“多谢这位双子了。”
“哦?”半柱香之后,已经搁下笔画完枝蔓,正在贵妃榻上歪着看书的江洛玉,听到眠星仔细的稟报方才厅中发生的事情后,不由微微直起身来,唇角的微笑带了诡秘之色,“那个庶双告诉你,他们此来是为了与代替慕容涛,与昭敏嫡长子一脉求和?”
说罢这话,他先是思忖片刻,随即摇了摇头,在身畔人搀扶之下起了身:“眠星,你说说,你如何看?”
眠星小心翼翼的看着主子站起身来,目光无意间看到江洛玉鼓起的小腹,忍不住想到自己也是女双,以后怕是也要经历这事,不由脸一红,说话磕磕巴巴的:“眠星觉得,此事……不可相信。”
江洛玉没有察觉到他有些走神,另一只手倒是习惯性的覆在了鼓起的小腹上,却在手指搭上的时候感觉小腹一颤,不由低头去看,果真瞧见鼓起的小腹上凸起了一个小点,觉得很是好玩,便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挑眉笑道。
“是啊,简直是荒谬绝伦,也亏得这些人跑来,兴致勃勃的要见昭敏。”
眠星本来在走神,可瞧见自家主子居然在戳自己的小腹,立时被惊了一跳,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想起正事,低头不敢再看了,轻声问道:“依内君看来,要不要直接将他们赶走?这样也不行,毕竟是尚书大人派来的人……可他们既然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那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照我看来,此事……本应与你有关,不过也是说不准的事情。”戳了一小会,腹内的孩子大概觉得母父不够疼宠他们,就立即不再动了,江洛玉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心底蔓延一股温柔之情,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回头扫了屋中一眼,突然露出了个冷笑。
“咦,不过是咱们说话这片刻时间,怎么不见了寒嬷嬷呢?”
眠星知道他话中含义,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