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君,这是四皇子,四皇子送来的么?”
“是啊,是四皇子约本君出去吃茶的信笺。”江洛玉任由她凑上前来,像是做贼异样迅速看完了那红笺上的字,又偷偷的在自己身边站好,掩住不断闪烁的眸光,轻笑着说道,“正反你也看到了,为了不让将军误会,你可不要将这件事在府内乱说,知道么?”
冬梅闻言,立时答应的斩钉截铁不带一丝犹豫,看的江洛玉忍不住眯起眼来,笑容深深:
“谨遵内君吩咐!”
等答应过后,冬梅仿佛还有疑问一般,小心的看了看江洛玉手上持着,反复转动的那张红笺,试探道:“那这红笺……”
江洛玉朗笑一声,手指一翻将红笺收了起来,道:“本君和四皇子殿下乃是表兄弟,在外面的茶楼见一面也无伤大雅,自然是要好好准备一番前去面见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又答应不将这件事说出去,那正好随我一同前去,也不必叫眠星了,就我们两个人,明天中午一同前去。”
就算是有着血缘的表兄弟,可又不是完全不能肌肤相亲,只要两个人没名没分的偷偷在茶楼里见了面,若是被别的人发现了,泼什么脏水还不是别人说的算么?到时候……就算是帝子之尊又如何,还不会让别人扫地出门?!
冬梅勾了勾唇角,垂下头来掩住得意,却未曾看见近在咫尺,江洛玉怜悯中带着深深冷漠的目光,轻声应是。
“奴婢听内君的。”
第二日正午时分,下了朝的慕容昊又去了兵部,江洛玉从翰林院归来之后,换了一身便装之后就嘱咐了留在苑中的眠星,带着冬梅两人出府门上了马车,不一会就停在帝都一间极大,又是风雅的达官贵人最喜欢的茶楼——蕴香园门前。
江洛玉走下马车,看了身畔紧紧跟随,眼底闪着异样光芒的丫鬟冬梅,唇角绽出一丝冷笑,进么之后就迅速越过大堂上了楼梯,低声询问了路过的小二之后,在小二的引领下朝着回廊尽头的一间包间前走去,等走到门前之后,整了整衣摆后轻轻敲门。
笃笃笃。
冬梅自从一进茶楼后,就早已低着头不敢乱看,因为离得较远,也没有听见江洛玉到底和小二说了什么,只在江洛玉上楼站在包间门前时,才骤然抬头瞧着身畔江洛玉静美无波的侧脸,一时间心底无数的恶毒念头在闪,可还没等她再想出什么来,江洛玉就已然敛下眉目,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甫一进门,江洛玉便停下脚步,看向屋中的景象,站在他身后的冬梅跟着进来,反手关上了房门,也跟着他的眼光看向屋内,谁知道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突然一阵淡淡的香味飘了进来,她只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屋中一个小二模样的人走过来扶住了她,就这么轻易的牵着她转身出了房门,朝着回廊对面的另外一间屋子里走去。
等到她的身影在江洛玉饶有兴趣的注视下消失之后,一直站在屋内屏风后的人这才转身,缓步朝着他走去抬手牵住他的手,两人一同坐在了摆满酒菜的桌前,江洛玉低身安坐之后,看了一眼身畔下朝之后就在茶楼里等候着他前来的慕容昊,垂眼问道。
“如何?”
慕容昊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人好不容易在家庙里找到了,好歹赶上了时辰,现下怕是在成就好事。”
江洛玉有无不可的点头附和,一边低头去看桌子上的菜色,一边问道:“你让人将冬梅送哪里去了?”
慕容昊神色不动,将壶中的酒给他手边的杯子满上:“自然是那间屋里。”
“真是狠心,亏人家一片真心为你。”江洛玉叹了口气,脸上出现了一点惋惜之色,让慕容昊眼底多了无奈,却还是神色温柔的看他摇晃着杯中的酒,脸上露出满意之色,“菜倒是很香,酒也是。”
“这是西域运来的葡萄酒,内君请。”
“夫主请。”
这间屋中正很有雅致的喝酒谈话时,不远处的另外一间屋子里,却骤然爆发了一声尖利的女声,带着无比的惊慌失措和隐约难以听闻的窃喜。
“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快来人啊,来人啊!”
那个尖利的女声一起,本来就吵吵嚷嚷的茶楼更是乱套,许多杂乱的脚步声都是听了这个尖叫,猜测到应该是有什么秘事发生被人撞破,匆匆忙忙的赶过来要看热闹了,随后传来了更多的惊叹和嗡嗡作响的议论声,却掩不住那女子愈发尖利的声音。
“内君,您不能这样,您可是有家室的人啊,您快……”
那个声音说到这里,仿佛被人突然掐住了嗓子,好似发现了什么事情一般,话语中不再有那样惊人的尖利,反倒是扭曲中带着无比惊恐。
“啊!你,你是谁?你不是内君!”
喝下杯中紫光闪烁的酒液,江洛玉含笑望着身畔的人,挑眉淡淡开口道:“看来,她倒是真想要我死。”
慕容昊看他唇角带着的微笑,想起昨日在冬梅离开之后,眠星进来请安时拿走的那碗分毫没动的药,脸上出现了一丝奇怪的神色,开口问道:“那冬雪,是奉了谁的命令,给你的药里下其他的东西?不会是……”
江洛玉知道他想岔了,便含笑瞄了他一眼,低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