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崔安海已经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了,原本他还因为楚北渚是个杀手而战战兢兢,但现在他知道了楚北渚不愿动气,也很好相与,因此一想便知,是陛下说了什么惹得人不高兴,乃至甩手走了。
但崔安海自然不敢指责盛衡,还是盛衡先打开了话匣子:“崔安海,朕就是想立个皇后,怎么就这样难。”
此话落在崔安海的耳中便犹如五雷轰顶,“皇后”这两个字像是魔音灌耳,在他的脑中反复回荡着。
他扑通跪了下来,说道:“陛下,老奴请您收回成命啊。”
盛衡一看崔安海的反应便更是生气了:“崔安海!连你也觉得朕的想法荒唐?”
“陛下!”崔安海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陛下请三思啊!”
崔安海以为盛衡会更加大发雷霆,但没想到盛衡只是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第二天清晨,楚北渚早早便起了,他知道今日是没有朝会的日子,因此想着能尽早去见盛衡。
车已经套好,车夫正等在车上,管家将他一路送到了门口。
“老爷一路小心,”管家先是嘱咐了楚北渚一句,又对着车夫说道,“慢些驾车,当让则让。”
楚北渚从马车中探出身子来说道:“放心吧……”
“飞龙卫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突然一队飞龙卫闯了进来,将楚北渚的车架团团围住,“楚千户,速速下车。”
飞龙卫说着就要掀开楚北渚的车帘,被管家拦住了:“你们做什么?堂堂朝廷命官,岂容你等如此侮辱。”
几个飞龙卫上去便制住了管家,将他拖到一边,然后就要去抓楚北渚。
这时,车帘从里面被拉开了,楚北渚不紧不慢地走了下来。
飞龙卫们如临大敌,显然也是知道楚北渚的能耐,纷纷拔刀相向。其中,站在前面的,像是统领一般的飞龙卫用刀指着楚北渚说道:“楚千户,你有通敌嫌疑,请跟我们走一趟。”
楚北渚并不认识这人,他说道:“你们的腰牌我要看一下。”
那飞龙卫见楚北渚没有反抗,也知道确认他们的身份是符合规矩的,便将他的腰牌拿给了楚北渚。
楚北渚一眼便看出腰牌是真的,他此时脑中飞快思索着,想着脱身之法。
首先硬冲是肯定不可行的,在场几百个飞龙卫不像是战场上的小兵小卒,他但凡有一点违抗的行为,瞬间就会被乱刀砍死。
其次也不能跟着他们去诏狱,飞龙卫的手段太毒辣,而且他们不管你的身份,进去便是一通上刑。
楚北渚试图跟他们拖延着时间:“你们可有圣旨?”
那统领义正言辞地说道:“飞龙卫有便宜行事之权,捉拿之前不需请示圣旨。”
“那你们凭什么说我私通外敌,可有证据?”
“我们自然是有证据的,据你所说萧靖之是为你所杀,但并没有找到尸身。”
楚北渚紧锁着眉头:“这样便能判定我通敌,你们未免太草率了。”他此时心里却在想,萧靖之确确实实是死了,是他和程肃亲眼看着死去的,而且当时的金人全被孙泉带来的部队剿杀了,那么到底是谁带走了萧靖之的尸体。
“当然不止于此,还有你与金人通信数十封,每封都有涉及战情机密,你说你可有罪否?”
楚北渚心里咯噔一下,他所手写的信件全部是写给盛衡的,但是由于要经过检查,他后来便不再写盛衡的名字,也开始避免在信中写明盛衡的身份,不是不会被有心人拿来使用。
“楚千户,可想好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尾声(二)
现在宅子中的所有人都被控制住了,就连这条巷子的两端也都没堵住了,因此楚北渚没法派人求援。
“楚千户,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
见楚北渚不说话,飞龙卫均以为楚北渚是心虚了,提着刀便上来抓人。
“我看谁敢!”
楚北渚骤然喝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了一样物件。
“见此令牌,如见圣上!”楚北渚将手中一块玄色的令牌高举,“谁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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