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承诺赵锦的“晚点打给你。”
他在人才市场继续面试的时候只觉得有什么事还没有做,于是回头问老板:“明江,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忘记干?”
杜明江正编辑入职邀请短信,一条条向面试者的手机发过去,这时候抬起头:“累的跟狗一样,少干一件怎么了?!”
安陆生觉得他讲得好有道理,于是点头释然了。
13.
安陆生也曾在赵锦手下做过事,那时候他住在赵锦家中小半年,实在闲得发慌,要出去工作,又颇舍不得与赵锦分开。他早在刚毕业时就想进赵锦公司,与赵锦在一起,即便是为他扫地打杂也是甘愿。
可惜被他拒绝,只好出来不怎么上心地创一创业。
他知道赵锦的公司不养闲人,一时也用不上他的专业,权衡利弊,就觉得助理是个不错的职位——与赵锦足够亲近,也是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他做事踏实,尤其对赵锦用心,定能将他照顾得很好。
再提起时,赵锦倒是没有拒绝:“你去给人事部投简历吧。”
他虽有小小的失望,还是修改了简历送过去,走了一番程序后进去实习。
文书工作并不擅长,于是便跟着赵锦出门应酬,可惜酒量并不好,也不懂得活跃氛围,比起另一个八面玲珑的助理,简直毫无用处。后来终于找到事做,就负责公司内物资采购与管理,名义上是助理,实际上总在后勤跑腿。并不能见到赵锦几次。
没多久,后勤采买一批材料出现问题,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主管只向安陆生和另一名实习生问责,几个刁钻问题问下来,安陆生又拙于辩解,当着大家的面,面红耳赤但准确无误地跳进了所有的坑中。
后来赵锦知道这事,回去以后跟他说:“我不能向着你。”
于是他实习结果出来,便是一个不合格遭辞退。安陆生知道赵锦这样做的理由,也知道是自己太懦弱,嘴又笨所以吃亏。但还是对他大吵大闹,说他完全就是在刁难他。他希望赵锦,至少为他讲一句,哪怕是毫无意义的废话。
赵锦只皱着眉抱臂站在一边看他发完疯:“这只能怪你自己。”
这是安陆生第一次与赵锦冷战。却料不到首次出战,便挑选了对方擅长的项目,一周以后终于扛不住落败。他给赵锦打电话,细声细细气:“你最近怎么都不回来?”
赵锦道:“有事。”便挂了电话。
安陆生以为赵锦不是小器之人,自己又首先向他认输妥协,他竟然还这样没有气量。却不料赵锦是真的有事,直到他母亲那边的亲戚找到公司,甚至安陆生的住处,安陆生才从憋屈中恍然大悟。
那是赵锦小姨的儿子,一个纹身吸烟喝酒烫头甚至吸毒的枯瘦青年,他翻窗户进来的时候,安陆生手正紧张地站在墙后,一拖把将他打晕在地。然后抖着手打了赵锦的电话,又照着他的指示报警。
14.
确认他是真的晕倒,怕他醒来,就找了几根刚洗过的鞋带,绑了手脚,系在阳台的铁栅栏门外,又将铁门锁上。大概是他拉铁门的时候动静太大,刚被打晕的人又迷糊糊睁开眼睛。安陆生立马拔掉阳台钥匙,几步退到客厅。
那瘦得吓人的青年挤了挤眼,又摇一下头,仿佛被阳光刺得睁不开脸上那条缝,要抬手捂额头。这才“吭”一声拉动铁门,卢誉心理咯噔一声,只求这门一定要牢靠。手里已经拿起水果刀,一边又默念,警察快点到。
他显然高估了那青年的力气,只见他发觉手上有绳且腿脚都系的死紧,就停下挣扎,抬着额向屋里看去,于是看见满身竖刺,刺猬一样警惕地盯着他的安陆生。
“哎,那谁。”他立马笑起来:“快来松开松开,都是误会,我是赵锦他表弟!早知到你在屋里我就不用爬窗户了!”
安陆生才不信他,这样一个烂泥般的东西,怎么可能是赵锦表弟。
青年大概是看出他不信:“我真是!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你看他叫赵锦,他妈叫赵声,以前是个小演员,后来傻了吧唧被人骗了,生下赵锦。不长记性又被人骗,得了艾滋,前年刚死。我虽然没有去参加葬礼,但后来也去扫墓拜过我那大姨。”
安陆生听他把赵锦血淋淋的往事,这样笑嘻嘻地讲出来,只觉得满心都是奔腾的怒气。葬礼时他也在,除了他和赵锦,根本没有旁人,唯一帮过忙的只有那几个热心的邻居,他从未听过赵锦还有哪一房亲戚。
“你给我闭嘴!你胡说个屁!”
那青年看他生气,反而更加开心:“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长得倒是挺好看。”
安陆生知道赵锦办企业要名声,他自然不会对外说出他们的关系,只抿着嘴咬牙切齿。
“他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竟然叫你住他这大房子里。你一晚上多少钱?”
安陆生被他这句话吓到,他过了一会才意识到他什么意思:“你乱说什么!你根本就不可能是赵锦表弟!”
你怎么可能是赵锦表弟!赵锦是多么怎样高洁的人,他又这么污秽!
“呦,我还就是了。用得着我的时候叫我一声表弟,等我需要他的时候,能躲多远躲多远!”
安陆生终于使自己平复了下来,装作没听见,他只想等警察快点过来。那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仿佛在说:赵锦怎么可能用的到你!
“哎,你还别不信!”这个人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