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柳无涯哑然,他顿了一下道:“什么都不用给我,我们带你出去是为了报恩。”
阿飞道:“报恩?”
柳无涯道:“不错,报你救命之恩。”
心中却想,虽然武功很好,但到底是少年心性,又或者像是凭借直觉生活的野兽,到底没有江湖人的油滑气。
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阿飞道:“原来是这样。”
他好像理解了于是便点头道:“好。”
他似乎很容易相信人,又或者只是相信柳无涯与花有际,并不担心他们在蒙骗自己,靠着墙席地而坐。
柳无涯回头看他一眼,在阿飞的背后还背着玩具样的剑,但武器。
小觑他的结果只有一个,地上的店小二就是例子。
他心道,人家小兄弟根本不用担心他们怎么样,毕竟他有一把剑在,只要他与花有际有什么异动,一剑下去,死的肯定是他们。
想到这,连一点歪心思都不敢生,老老实实地接着看外面风旋儿的变化方式,还收到身边花有际一个嘲讽的笑容。
都说他们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无论想什么,都瞒不过另外一个人的眼睛。
那嘲讽的笑无非就一个意思,老实点,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柳无涯哪里赶想些别的,盯着风旋儿眼睛都要看成斗鸡眼了。
外面风嗖嗖地刮,屋子里面也并不安静,吴下四虎还没有死,功夫最好的老大甚至有精神睁开眼睛,以一种非常可怕的眼神盯着活着的人看,仿佛在谴责,为什么不救他。
他们喝的酒太多了,所以中毒也深,如果说柳无涯他们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喷血,这四个人喷的就不是血,是瀑布,是长河,在地上都可以汇聚成一小滩的鲜红。
而老大的眼神也无非是很令人恐怖的,本来就是将死之人,因为怨恨,眼白周围都有一根一根的血丝,如果给小孩子看见了,估计能成为一生的阴影。
也还好他无法说出话来,要不然谁知道他吐出来的文字会有多难听。
但即便老大做出这样一副姿态,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是理会他的,柳无涯与花有际被他嘲笑,至于阿飞,即使他单方面差点起了大冲突,那小少年眼中有没有这人还说不定。
这世上,虽然有无缘无故的帮助,但江湖人却很少会这么做,他们的血是热的,心却是冷的,即便是心变得滚烫,也要看面对的是什么人。
起码不会是吴下四虎这样的人。
花无际偶尔回头,眼神扫过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吴下四虎,就好像看见了一团空气,眼神轻蔑地不行。
这些人怎么值得一颗珍贵的解毒丸,想都别想。
柳无涯或许是从风旋儿中看出了什么门道,又或许是闲着无聊,看阿飞还在闭目养神,便问道:“小兄弟可是为了《怜花宝鉴》来的?”
他记得这人之前提问,说《怜花宝鉴》是什么,想来或许对这秘籍的功能并不清楚,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到来才显得更加蹊跷,更不要说少年一身骇人的武功。
阿飞睁开眼睛道:“不是。”
随后仿佛又看不见两人一般,闭上眼睛。
柳无涯道:“那是要进城?”
阿飞没有说话,还在兀自闭目养神。
想与他搭话,似乎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柳无涯只能自己心里揣测,这小少年虽然一身武功高深莫测,但应该不是从城里出来的,要不然也不会与他们一起在这里,还要依仗他们突破八门遁甲,但他即使不认识《怜花宝鉴》,反应却有点古怪,想来无论要做什么,都与这秘籍有一点关系。
花有际道:“我们现在还要去找《怜花宝鉴》?”
柳无涯苦笑道:“怎么可能。”
他们身上的毒性并没有被解除,只是被解毒丸给暂时压制住了,现在有一半的武功可以用,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解毒丸的作用会越来越小,就算是死在半途中也不是什么没有可能的事。
生死关头,还有谁在《怜花宝鉴》?
柳无涯道:“但我们就算是出去也没有活路。”
外面肯定有人等着,给人知道金钱帮的人死在他们手下,两人也不用活了,更不要说他们手上最珍贵的丸药就是保命的解毒丸,现在已经用掉了两颗,再服用也没有用处,即使他们出去也没有什么解毒的可能。
柳无涯道:“我听说城里有无数灵丹妙药,我们去现在不求《怜花宝鉴》,只要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毒的丸药。”
如果那里也没有,他们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一番交流过后,柳无涯道:“小兄弟,找到路了。”
行家就是行家,才没有多久的时间,更然就看出了风旋儿的变化。
阿飞站起身道:“走吧。”
风,凛冽的风。
每走一步,只能听见风的声音灌入耳朵,勉强睁开眼睛,开路的成年人在身前,但他们都与自己一样,寸步难行。
他们好像已经走了很久,又好像并没有走太远。
阿飞勉强睁开眼睛,终于知道,他们已经走了一段距离,因为眼前的景物全都看不真切,而成了白茫茫的雾。
这雾就像是雪一样,除了白,什么都没有。
三人已经进入了奇门遁甲的第二层。
花有际在前方带路,心中也忐忑不安,他已经尽全力将锁龙阵的法门从脑海中翻了出来,又再三琢磨,终于选了一条较为稳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