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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寒陵忽然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来敲门。
“怎么了?”不过也好在萧珩脾性不算太差,若是搁在穆寒陵身上,估计他就要发火了。
所以看在这家伙还算温和的份儿上,穆寒陵几经酝酿,还是说出了口:“我说,其实你没必要跟着我们冒险。”
萧珩有些不明所以,他听不懂穆寒陵这是什么意思,就看着他等他继续解释。
“今天吉赤说的你都听到了,”穆寒陵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的说:“本座仔细的想了想,觉得欠你的人情太大了,将来可能我不想还了,你岂不是太吃亏了?所以现在过来提醒你,没必要和我们一起去毒林。”
萧珩没说话,穆寒陵就又接着欠揍的说:“本座是看出来了,白洛离是因为想和秦越学医,你呢,估计是想下山来打开心结,所以啊,你们两个都没必要跟着我和秦越进去,你放心,等我和秦越进去抓到了蛇,回来我依旧会叫秦越收了白洛离这么个小徒弟,而你也可以接着跟我们去云南和南海玩玩儿,岂不一举两得?”
他这话说得自私自利,将萧珩和白洛离一路以来的诚心相伴说得心有所图,可能换一个人,立刻就会被气得摔门而走。可听到这一席话的人是萧珩啊,所以他依旧坐着。
萧珩不生气吗?他是有些生气的,尤其他说让自己和白洛离在这个时候离开,说得好像真的多么希望他们走似的。只是萧珩生气的方式不是摔门离开,而是一言不发的等着他自言自语,然后漠然的开口:“说完了吗?”
“呃……”穆寒陵不太明白萧珩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应该生气的走掉吗?这样自己不就能达成目的了吗?
“我要睡觉了。”
“啊?”
说完,萧珩也懒得再看他傻不拉几的模样,起身吹灭了蜡烛,倒回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穆寒陵,睡觉。
“……”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穆寒陵张了张嘴,吐不出字来了……他好像找错对象发牢骚了!
等了一会儿,确定萧珩不想跟自己说话了,穆寒陵只好站起身,尴尬的说道:“好、好吧,你睡吧。”
不过脑子告诉他这场景十分膈应人,可是心脏的地方却是暖暖的,就像一块冻得发紫的血肉,慢慢随着明黄色的阳光而融化般露出鲜活的温暖。
临到门前,穆寒陵放在门栏上的手一顿,转身说道:“萧珩,我穆寒陵不信天不信命,但我相信你,所以我向你发誓,今后你的事就是我穆寒陵的事,无论今后还是从前,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只要我有一口粥,就绝不会让你挨饿。”
说完,他为萧珩关上门,回屋睡觉去了。背对着门的萧珩动也不动,也不知睡没睡着。
第二天,收拾好一些必要的东西,穆寒陵等人再次踏上去毒林的路。
他们将吉赤给的药包挂在腰间,一路谨慎的观察路边毒虫的形态。和第一天一样,越往里走毒虫开始再次向他们聚集,可是这次却不敢靠他们太近,一个小药包以外五步远的距离,毒虫都不敢靠近,有些蛇虫不小心靠得近了,立刻像是害怕般的缩了回去。
有了这药包,大家虽然依旧走得小心谨慎,却也在看到此情此景时大大的松了口气。
“呼~”白洛离擦擦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吁了口气,道:“今天的虫子不一样了啊,那天各个都凶巴巴的,好像下一口就要吃掉我们似的,今天的虫子都胖嘟嘟的,想进不敢进的模样让人觉得还挺可爱的。”
“……”
和第一次一样,越往里走,毒虫越来越密集,他们身上的药包能够控制的范围也在不断缩小,几人也不像刚开始一样放松。药包控制的距离由一开始的五步开外到如今的仅仅两步的距离,着实让四人紧张了好一会儿。不过这药包确实管用,毒虫最密集时也不过距离他们两步之远,似乎是走过最密集的一层毒虫后,身边的虫兽开始逐渐减少,这与来时是完全相反的。
等完完全全的走过毒虫的包围圈,几人都不自主的停了下来,回头望去,林间毒虫不知躲到了哪里,竟又恢复了一片安宁的树林,让人大为惊奇。拂去额头冷汗,四人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白洛离是四人中体力最差的,经过方才这一折磨,他身上的力气都几乎用完了,忙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一边忍不住抱怨:“我的天,这苗疆人为什么会喜欢拿这些虫子来练蛊啊,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她们还天天带在身上。”
秦越忍不住笑话他:“那方才是谁说,今天的虫子似乎还挺可爱的?”
“唉……”白洛离才不怕他,笑着指向萧珩:“肯定是萧珩说的啊,这种话怎么听都不像我说的。”
默默背锅的萧珩面无表情,一脸正经的对他说:“你身后的树上就有‘我’说的那种可爱的虫子。”
“啊?”白洛离吓得马上从石头上跳起来,立刻跑向三人身后,一点儿看不出来方才累到的模样。
“哈哈哈。”
秦越哈哈大笑,穆寒陵也被他逗乐了,他看向萧珩,见这平日里冷情冷貌的家伙竟然也在抿嘴浅笑,顿时想起了自己初见他时,不过因为一时误会砸了他的桌椅板凳,这家伙竟然让自己连续一个月不得好睡,直到现在都没有改掉这个早起的“坏毛病”。原来萧珩竟是个有仇必报的家伙,而且还当时受了气,立刻就不让你好过,速战速决真是让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