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低头拨弄着铃兰的小手指,一言不发,许久才淡淡地道:“何岸,你比我聪明。这么浅显的道理,我竟然花了几年才想明白。
“他像个善妒的孩子,不停地否认我的专业和爱好。以前写进诗里夸过的,现在通通都看不上了,何止看不上,还要吐出来,析缕分条地贬低一遍才舒坦。也不肯承认对我动过真心,说是受了信息素的欺骗——这种理由,荒诞到他连自己都骗不过去,可他就跟魔怔了似的,死活陷在里面,多少年都不愿回头。”
“人有自尊心不是什么坏事,但在枕边人身上找自尊心,那就太傻了。”
无可奈何到极致,燕宁反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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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落了我二十年后,我的父亲去世了。他是一面镜子,照着弘明这辈子最落魄的形象,镜子碎了,扎在弘明心里的那根刺也就一并拔了出来。葬礼上,弘明突然大梦初醒,站在我身边泪流不止。那天夜里,他找出了我们学生时代的相片集,坐在沙发上,一个人翻来覆去地看,看了一整晚。
“他推掉了大部分工作,把所有时间都留给了我,陪我说话,给我写诗,开车送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