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
”她把高云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霍询,又道:“你说我要不要去啊?”霍询瞥她一眼,下结论:“有点意思。”
“你这什么回答?”乐余瞪他,不让他看自己,”你就说我要不要去吧。”
“去,干嘛不去?顺便在那里钓条高质量的大肥鱼,最好带回家养几天,看看能不能吃进肚子里。”
这话阴阳怪气的,感觉有陷阱。
乐余疑神疑鬼地坐正了身子,试探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不要我去?”
“啧,我是说认真的。”霍询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你去吧,多认识点人也好。”
乐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支支吾吾说知道了,直到周日那天,她才真的知道霍询为什么会这么反常。
吃饭地点定在西河路的海棠园。
乐余之前没有去过海棠园,尽管提早出了门,但还是败在了堵车这件事上。
等她赶到海棠园,高云已经等她十来分钟了。
“不好意思啊组长,路上太堵了。”
高云和气地笑道:“西河路嘛,不堵才不正常。”
她虚揽过乐余的肩,”走吧,坐电梯,在602包厢。”
“602?””602怎么了吗?”乐余忙摆手:“没有没有。”
这时电梯刚好降到一楼,她错身让高云先进,“电梯到了。”
话题就此撂下。
602包厢在走廊的尽头,乐余走在高云身侧,脑子里不断回想自己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数字,却就是想不起来。
“到了。”
乐余下意识抬头,看到包厢上的门牌号那一刻,她灵光一闪,倏尔想起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听到的602。
霍询有说过。
就在周五那天晚上,她刚洗澡出来,见到霍询靠在床上和别人通话,其中602这个数字就有从他嘴里出现过一次。
不会这么巧吧?门口的服务生帮忙将包厢门推开,乐余紧跟高云身后,乐余粗略一看,里头人已来大半,而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张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臭霍询难怪他在那天晚上让她过来钓大肥鱼,敢情是过来钓他的?
真是不害臊,还自称大肥鱼!乐余气闷,想瞪一眼霍询,却晓得分寸一一她进包厢时,霍询神色淡然,只瞟她一眼便没再停留,简直视她于无物。
乐余立刻明白,此时她和霍询的关系就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得装不熟才行。
说起来,还怪她不肯公开,怨不得霍询。
“哟,高组长还带了个美女过来呀,不介绍一下?”除了还未入座的乐余和高云,饭桌上坐有五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其中乐余就认识俩
,一个霍询,一个北淮高校长。
首先开腔的这个人小眼高鼻,戴着眼镜,嗓门忒大,和形象颇有些违和,估计是聚会饭局上炒热气氛那一类的起哄者。
高云赔着笑脸说路上堵车,也没说是谁堵车了,只模凌两可地带过。
然后又将乐余介绍了一嘴,说:“这是乐余,我们北淮高的金牌老师,教语文的,工作能力很强。”
乐余被夸得有点虚,她在北淮高擦边球擦了两三年才头次当班主任,哪有金牌老师这么夸张?
但在这个场合,她这个小人物除了硬着头皮点头说笑,哪还做得了什么?可不敢像坐在主位的霍询那么自得。
想到这里,乐余心里就更气了。
一桌人在乐余打招呼后又被那个眼镜男介绍了一圈,乐余这才知道霍询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北淮高要扩建宿舍区,工程项目和霍询公司有合作。
乐余倒是没想到霍询摇身一变就成了北淮高的金主爸爸,她将人一一认下,轮到霍询时笑得更是客套,眼神里的杀气就他能懂一一“你瞒得挺实啊!”
”诶诶诶,别急着坐呀,介绍完了账还没算呢。”
见乐余就要坐下,眼镜男用话拦下她,“乐老师可是迟到了,不自罚一杯意思意思?”
说实话,这是乐余第一次参加这种应酬,浑身不自在到了几点,双手更是拘谨得不知往哪里放。
霍询说得对,她的社交圈子太窄,性格慢热,不爱接触生人,跟丢丢一个德行一一丢丢是霍询母亲养的一只猫。
眼下被刁难,乐余第一反应就是看霍询,他几不可察地冲她点了点头,她的心也因此回归原位。其实霍询那时说她像丢丢之后还跟了一句话:“不过有我养着你,这些也就都无所谓了。”
久久等不到回答,眼镜男眯起小眼睛,“乐老师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乐余抿唇,说道:“我不会喝酒。
”眼镜男没那么好糊弄,他倒了杯酒,举起来,“不会喝,但一杯总是可以的吧?”
乐余烦透了酒桌文化,她心里清楚,只要喝了这一杯,往下就会有更多杯。她暗暗庆幸还好霍询在,能让她有底气说不,于是仍然笑着摇头拒绝了眼镜男的酒杯。
眼镜男不依不挠,宛若盯着骨头的狗:“抿一口,就抿一口?”
这次,乐余索性连头都不摇、话都不说了,嫌隔应。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高云欲打圆场,被霍询抢先一步,他出声打破沉默:“乐老师和高组长明天还要上课,以茶代酒算了。”眼镜男虽只针对乐余,但霍询话里还是带上了高云,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但他做到这份上,足够让在场的人心思百转千回了,纷纷心道怕不是霍询看上了人漂亮?
“是啊是啊,以茶代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