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摇头苦笑。
锡炎,我已经没有什么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你死一次又一次。
“你的眼神在思慕一个人。”蓝青流一针见血道,“从你的反应来看,你倾慕的人和他有关。”
江栎莲马上换上冷笑,“你能觊觎江栎莲,我就不能倾慕陈锡炎吗?”
蓝青流摇摇头笑道:“好好,我不和你吵,说觊觎也太难听了吧,我也只是欣赏。”
江栎莲托腮看着他大笑,“哈哈哈哈,蓝青流,你一辈子也别想他会喜欢你。”
“为什么?你很了解他?”
江栎莲嘲讽地冷笑道:“因为江栎莲不喜欢不拿人命当回事的人。”
蓝青流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沉默了很久才淡淡道:“你说得没错,可他已经死了,如果他还活着我或许还会改。”
觉得自己摊上事了,江栎莲不再说话,自己搭了个草席躺下就睡,把床让了出来,既然打算活下去,就不能做出任何招惹银雪的事了。
蓝青流看着他的睡脸一句话不说,只觉得这人说话真是句句诛心,刀刀剜肉,却又切中要害。
他靠在床头,望着窗外月色,终于轻叹。
“邪神复活,神殿大乱,如果他还活着,他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一夜未眠。
江栎莲有些惊异地看着蓝青流,倒没想到他的话影响这么大,不由啧啧刻薄道:“你还真的对他挺在意,你们连见都没见过。”
蓝青流抿嘴淡然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没见过?”
江栎莲冷笑编了个理由,“你这种人,见了他还能放手吗?”
蓝青流认同道:“你说得对,我若遇见,哪还轮得到邪神。”
江栎莲不想说话了,真不要脸。
这时银雪来了,“蓝哥哥,神殿的人来了。”
蓝青流应了一声,对江栎莲吩咐道:“阿连,你收拾下要带的东西吧。”
江栎莲一摊手,孑然一身,毫不在意地走出了门。又是夏日,晨光倾洒,给人镀上柔和的颜色,他看到站在草屋外的身影却如同被雷击中。
错墨。
错墨见了他眼里也闪过惊异,但转瞬即逝,对着蓝青流平静道:“这个是?”
江栎莲这也稳了下来,心里琢磨着估计这小子也没认出自己来,毕竟他容貌和以前完全不同了,而且还因为长期服毒变成了药人,更加认不出来了。
“雪儿炼制的药人。”
错墨微微点头,走向江栎莲,背对着那两个人,四目相对,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痛心,但嘴上却道:“毒女果然名不虚传,他看起来……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江栎莲每次见到错墨总有种熟悉感,总有种类似绝望的窒息感,那种感觉和陈锡炎死的时候很相像,每一次都让他心痛万分。
蓝青流和他互相寒暄了几句,错墨又仿佛不经意地问起,“他还能变回原样吗?”
蓝青流眼里闪过不明的情绪,笑道:“大概是不能了,成了药人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和除了主人之外的人亲近了。”
“是么。”错墨的声音带着颤音,又道,“那不知道能不能控制得了。”
“他种了蛊,主人是雪儿。”蓝青流的视线也落在江栎莲身上,后者感觉浑身不舒服,像是被看动物一样的看,变成这样也不是他想的。
江栎莲敏锐地感觉到了错墨一闪而过的杀意,但他还是冷静地说:“原来如此,即刻前往神殿吧,他已向神殿宣战。”
江栎莲和他的视线交汇,错墨先别开了视线,望向离开的方向淡淡道:“越快越好……”
他的尾音带着没有人能察觉到的涩意,却借着风忍了回去。
蓝青流一合折扇,眼神在这两人身上转了转,笑道:“走。”
“蓝哥哥……”
蓝青流宠溺地摸了摸银雪的头发温声道:“一年后哥哥来接你离开,只要一年就会结束。”
银雪声音哽塞,“蓝哥哥,你要替我母亲报仇,亲手杀了他!”
蓝青流语气肯定,“那是当然。”
江栎莲扭头无声地哂笑,太天真了,他是你们能杀的吗?别说你们没这个本事,我第一个不答应。
这一别开眼神又和错墨不经意地撞上了,错墨这次没有移开视线,但满目的自责。
东边沿海,第一神的神殿。
“上天入地寻不到,你这冥君当得真尽责!”陈锡炎翻手把手里的名册往地上一摔,正摔在跪在眼前的冥君面前。
冥君依旧严肃道:“属下寻不到,因为他没有死。”
“好,那你告诉本座,为什么找不到?”
陈锡炎十指攥紧,眼神冰冷地盯着衣晴,后者马上叩头解释道:“属下已经寻遍了整个神界,真的没有找到……”
“五年了,你们就只会推脱责任!他死没死本座不知道,今天你们两个非给我死一个!”陈锡炎眼里的火马上就灼了起来,说动手就动手。
贺风意笑吟吟地看着,一句话都不说,劝也不劝。叶潇心里暗叹一句,赶紧上前拉住他,温声道:“炎,你放了他们吧。他们也很担心,谁又愿意看着他出事呢……”
陈锡炎直接甩开他的胳膊,向前走了一步一把掐住衣晴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眼神更冷,“本座为了他降临凡间,步步为营,你这个贱人竟然纵容高乐打开界门害他遇险,这四年来让你找他将功补过,你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是不是也想背叛本座了?”
衣晴咬牙挤出几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