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外,大黑享用一份鱼肉,偶尔抬狗头看眼屋里的两位主人,它很淡定,低头继续吃肉。
早上一餐解决,姒昊和虞苏带上篮子,屁股后面跟着大黑,一起去林中采集。
虞苏教姒昊辨认可食的菇类和野果。在采集上,虞苏比在都邑里长大的姒昊强多了。虞城人大多种田为生,但还保留着进林子采集的习惯,虞城的人们,无不是自小就跟着母亲、姐姐到及谷里捡过菇。
两人轻松拾得一篮野菇,还摘了不少野柿子和棠果。
在采集时,虞苏每教姒昊一样,姒昊便记住一样,再次提起,姒昊已经认识,能辨认它们的模样。虞苏很惊讶,他手里执着两株蘑菇,问道:“阿昊,这两种明明很相似,你怎么分辨出来?”
“不难,一种长在树上,一种长在土里。”姒昊回道。长得很像,生长习性不同。
“我还是好久之后才会辨认,长土里的好吃,长树上的也能吃,但要晒干后再煮,直接煮着吃,有的人会拉肚子。”虞苏笑道,他觉得姒昊很厉害。
“这时节,常吃的菇子就这五六种,我都採了。野果子很多,一天说不完,我觉得最好吃的是这两种。”也就是篮子里的野柿子和棠果。棠果个头小,但比较甜,野柿子可以制作柿子干,虞苏很喜欢。
“不急,下次再教我。”姒昊提起装野果的篮子,他对于自己如何在林中获得食物,心里已有底,野果子,不过是应急之用。
两人结伴离开林间,一人挽一个篮子,满载而归。
回家路上,路过一片针林,大黑追着林中的松鼠,追出老远。自从搬来林地住,大黑把许多小动物列入自己的食谱里,俨然有要当头猎犬的觉悟。
虞苏想留步等它,姒昊说不必,它玩累了,会自己跑回来。
两人穿过光影斑驳的林间,走出不远,听得后头汪汪声,知道是大黑回来了。大黑空手而归,它追上两位主人,显得很开心。
两人来到溪边,姒昊在一头叉鱼,虞苏在另一头清洗菇子和野果。林中鸟儿叽叽喳喳叫着,声音连成片,大黑的心又开始骚动,它东跑西逛。
虞苏抬头,见姒昊往岸边抛去一尾大鱼,他微微笑着,低头洗柿子,柿子还没洗完,抬头,又见他丢出一尾。真是令人惊讶!虞城的渔夫,很少会用长矛叉鱼,他们喜欢用网,就是让风川叉鱼,他也没有这样好的手法。
两篮子的食物清洗干净,虞苏提着篮子去找姒昊,见姒昊正在割水草。水草拧成绳,穿过鱼儿们的鳃嘴,将它们串在一起,提于手上,有六尾之多,其中两尾尤其肥大。
姒昊右手提鱼,左手执矛,他的左手能抬动,能握不重的物品。他朝虞苏走去,想把装野果的篮子讨去,虞苏笑语:“我提得动。”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前往白林子,正值午时,林间相当热闹,各种动物的在谷间彼此起伏。虞苏和姒昊走走停停,打量四周的景致,无人的老林子,有种神秘,可怖的氛围,一旦去熟悉它,会觉得它葱郁喜人,生机勃勃。
回到家中,虞苏拿出两个野柿子,将它们埋进温热的炭灰里。姒昊坐在一旁,摆弄一块林中捡来的牛胛骨,他试图将它契合在一根木柄上。他反复比对骨木间的接口,用石斧劈砍,好让它们拼合在一起。
他只有单臂能使力,制作工具很不方便,他十分耐心,慢慢地将胛骨镶嵌进木柄。虞苏看着他,心中的滋味难以述说。胛骨和木柄契在一起,姒昊手齿并用,缠绑藤条,让骨木间的衔接更为牢固。
一把骨耜就这么制作好,搁放在姒昊的大腿上,他看着这件工具,还挺满意。虞苏握住姒昊的右手,将它抚摸,姒昊抬头看他,虞苏低语:“手指上有好多伤。”
这只手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少,擦伤,刮伤,扎伤,指甲缝里留有血痕。他在角山时,手上也有伤,但伤口细微,没有这样严重。
他本该卧榻养伤,却在终日劳作。
“会好起来。”姒昊温语,他抽出手,用它摸了摸虞苏的头,安抚他。
虞苏颔首,他相信他的左臂会康复,他也不会有事的。他在角山能生活,来姚屯也能,他很厉害。
整个午间,两人在屋中相伴。
虞苏把埋炭灰中的两个野柿子扒出,分姒昊一个,自己一个。柿子煨得温热,掰开食用,酸涩中带着甜意。两人吃着野果子,相视而笑。剩余的柿子,虞苏将它们收进陶罐内,他告诉姒昊,放在火塘边会自己熟透,熟透了就不酸。
采摘来的菇子,晾在屋外,哪些可以直接煮食,哪些需要晒干,虞苏一再嘱咐。他怕他忘记了,吃坏吃肚子,然而姒昊那么好的记性,又怎会忘记呢。
还有哪些要做的?
虞苏在屋里走走看看,摸摸姒昊的草泥台,抚摸他的衣箱,虞苏恍然,从木梁上取下篮子。篮子里有一包东西,那是用块布包着的针线。
虞苏坐在草泥台上,用石刀割断袖口毛躁的纤维,再拿一块布在上面比划,量出需要的尺寸。他裂开携带来的细布,用它包住袖沿,他穿针引线,把细布缝在袖子上。
缝好两只袖子,接着缝衣领。
一件本来破破烂烂的上衣,经由他的手,获得重生。
虞苏将衣服缝补好,折叠整齐,放在衣箱上,突然,觉得自己落入一个温暖怀抱。本来在一旁,静静看他缝衣服的姒昊,悄无声息来到他身后,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