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玉阙将药罐放下,抬头,发现两日不见,刘琦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脸颊都削了下去,一只手始终捂着胸口那里。
严玉阙似乎意识到,刘琦会咳成这样并不是因为染了风寒,而是那天被自己一脚踹在胸口上,可能给踹伤了。
心里不由泛起了几分内疚,那天得知真相的时候,宛如当头一道晴空霹雳,脑中什么都无法思考,胸口也填塞着怒意,气急之下才没顾轻重,之后又将这件事完全抛在了脑后,现在才知道自己当时那一脚有多重。
但严玉阙显然是不会承认自己错误的人,只是脸上尴尬了一下,将药碗递到刘琦面前,「快喝,再不好就把大夫叫来。」
刘琦接下那药碗,端在手里看了看,然后眉头一皱一口气喝了下去,大约是那药实在苦涩难喝,碗放下的时候他整张脸都几乎皱了起来,但还要强忍下难受的反胃反应。
这样子,让严玉阙想起上次他的手被烧伤之后,宁愿抱着水缸疼得抽泣,也不愿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
本来对他,严玉阙是想也不想见,若是他早点发现问题,也不至于将自己逼到这绝路上,但是现在看到那副小心翼翼又隐忍的模样,那些斥责的话语全都默默无声地化为无物,心里只剩下怜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