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这天晚上放飞时。其余几人的孔明灯都在院子里慢慢飞了起来,就连妻子那个裱糊得并不好的孔明灯都摇摇晃晃的飞上天空,只有宁毅那只搁在小架子上没有反应。小婵扶着苏檀儿站在一边,娟儿杏儿站在另一边。都表情诡异地没有说话,明显在忍笑。
宁毅站在那里眨了好一会儿的眼睛,手指揉了揉额头:“谁敢笑出来扣光这个月的银子。”
苏檀儿扶着肚子看了看他,轻声道:“相公好像说今天是孔明灯比赛?”
“我有说过吗?”宁毅瞪她一眼,然后目光死盯着一旁看来要笑出来的小婵。小婵连忙摆手:“姑爷,我没笑。”
“没说你笑了。娟儿杏儿表现不错,现在都还没出声,这个月每人扣一两银子,小婵你的没有了……还有你,要笑就笑出来吧。憋这么久对孩子不好,我们进去……”
他扶着苏檀儿转身往房间走去,后方笑声之中,娟儿与杏儿都在抗议。但宁毅的性子大家毕竟都是清楚了,关键时刻威严大气,平素跟家里人却是极为随意的,说了扣俸银,实际上大家不见得会在意。苏檀儿倚在他肩上小声地笑,待回到房间里。两人坐在窗前,宁毅替她揉着肚子,让她平缓情绪,小婵端来茶水,躲在宁毅身后抿嘴轻笑,宁毅便回头看她一眼,眯了眯眼睛:“待会跟你算账。”
小婵如今妾室身份已经定下,但院子里还没有特别给她安排丫鬟,只是跟娟儿杏儿在衣服上稍稍有了些区别,也并不明显。干净简洁的江南女子打扮,如同赵灵儿一般的心字罗衣,偶尔裙装偶尔绸裤。此时在宁毅要将她拉过来左拥右抱之前跑掉了。
窗外四只孔明灯冉冉升上夜空,娟儿杏儿在院子一侧仰着头一边看一边跳啊跳的,不久之后,跑到了二楼走廊上看,便只能听见她们的声音了。小婵到院子里左瞧右看地检查宁毅的那只孔明灯,后来还是发现是墨汁将孔明灯的一侧浸出了一条细缝,于是小心地将那细缝再裱糊起来,再点燃时,这孤孤单单的孔明灯终于飞了起来,夜风吹来时,被刮得有点偏,随后被院子角落的一处树枝给挡住了,浮在那树枝下方飞不上去,夜色当中,像是在院落一侧的树上挂了只小灯笼。
宁毅与妻子在窗前看着那边小婵等人在树下挠头,随后又找来木棍、竹竿,往树上戳啊戳的,但那树木本来就有些高,三名少女忙碌许久也没有结果,到得最后,还是夜风吹来,孔明灯晃了晃,摆脱了树木的纸条,朝着天空中飞走了。
四方静谧,灯点升上天空,与星辰溶在了一起,怡然而迷人的晚春夜晚。
有半数的夜晚,宁毅还是与小婵睡在一起的。
对于大户人家来说,正妻有了身孕之后,小妾侍寝才是最正常的,妾室往往也在这些时间里才有争宠的机会。宁毅这边,情况自然颇有偏差,先前是在杭州那样紧张的环境里,这半个月回到江宁,苏檀儿才真正有机会认真安排这些,她的身孕已经九个多月,宁毅是觉得她的状况更重要,对此苏檀儿自然也有些感动,但是多数时间还是她坚持着宁毅应该陪陪小婵。
小婵这边给人的感觉则颇为奇特。当初在杭州单独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就已经察觉到了,最近这些感觉才更为明晰。房事方面她几乎什么事情都肯做,只要觉得宁毅是喜欢的,任何事情都不在话下,另一方面却又是个纯洁到极点的小姑娘,这类事情的时候不出声、不说话,紧张的时候拼命咬嘴唇,发出一点声音还会脸红。
单纯ròu_yù方面的需求宁毅并不是很强烈,他曾经没能爱上什么人,但经历过顶端的生活之后,这类事情于他而言并非什么禁区。虽然因为自制力不至于什么的,但女人方面,只要有需要,什么事情其实都已经经历过,见过了,感受过了。
他与小婵发生关系其实也已经半年多了,当初在杭州的时候,宁毅觉得可能是在极端的环境下,小姑娘拼命地想要抚慰自己。后来才渐渐发现,苏檀儿当初逃婚,大户人家该受的婚前教育小婵却接受过的,她大概觉得自己是丫鬟和妾室,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该做的,但本心之上她却极其单纯,两人tuō_guāng光了宁毅让她看着自己她还会脸红,然后就是闭眼咬嘴唇,有几次宁毅轻声跟她说几句话,让她也说话,少女就只是一片迷离地结巴:“说、说什么啊……”脑子一片混乱,根本什么都说不了。
大家在做这种事,对方什么都肯做,很积极很配合很听话心中却只顾着害羞,有时候宁毅不禁会生出挫败感来,自己做的应该不算太差啊。
“其实……是觉得……很舒服的。”等到宁毅真的问起来,小婵避不过了,才能这样红着脸跟蚊子一样回答一句,然后又关心地问,“姑爷觉得舒服吗?”
“呃……舒服……”这样一回答,俨然就是两个第一次接吻的小学生的感觉了,对于这等奇妙的感觉,宁毅也只能叹一口气,但平心而论,他心中是喜欢的。
天气已经不冷了,穿着单薄的肚兜、绸裤,小婵习惯于侧着身子抱着他的一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