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早已经面百如纸的刘玉红慢慢的站了起来,慢慢的离开了赵慎三,一个人走到窗口,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突然间感受到了一阵透骨的寒意,一霎时竟不知这么多灯火里,到底有哪一盏才是真真正正属于她的?而她现在身处的豪华舒适的家还能不能称为她刘玉红的家?床上那个昨夜她还惊喜的以为可以一生一世相守的男人,到底值不值得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黯然的,刘玉红坐倒在窗前的椅子上,就那样保持着苍白的面容无神的盯着窗外,床上的男人依旧在胡言乱语,她却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更加不想回头看他一眼。
甚至,这伤痛来的太过强烈,让刘玉红连流泪都忘记了,就那样一直坐到窗外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床上的男人也终于闹腾够了睡熟过去了,她依旧动也不动的坐着,那双眼睛里盛满了绝望跟冷漠。
一直到夜色褪去,黎明即将降临,刘玉红才伸手抹了抹已经麻木的脸,悄然的躺回到赵慎三的枕边,跟一个妻子理所当然的依偎着丈夫一样依偎在赵慎三的臂弯里。当感受到他强壮的身体时,她眼中才慢慢的流出了泪,可是她很快就把这滴泪擦干在枕头上了,拼命咬着舌头让自己把屈辱一口口咽下去,卑微的留在这个男人身边。
这,就是她一夜间作出的抉择……
赵慎三醒来的时候也不晚,这是他的生物钟,今天居然没有因为宿醉而失控。一睁眼看到怀里的刘玉红“睡的正香”,他赶紧轻轻抽出胳膊跳下床,摇了摇疼痛的头,再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居然会在家里?
等他漱洗好了走回卧室的时候,却看见刘玉红已经起来了,他仿佛看到这个女人的眼睛十分红肿,但是他却哪里有心思去注意这个?急匆匆穿戴好了就要走。
刘玉红跟往常一样体贴的帮他盛好早餐看着他吃完了,在他临走的时候还跟以前一样帮他整了整领带。而心事重重的赵慎三居然没有发现女人一早晨的动作都那么生硬呆滞,带着许多不情愿的牵强在习惯性的做,仅仅是敷衍的抱了抱她就离开家了。
而刘玉红这一天却没有上班,更是对老人说她不舒服要睡觉,就把自己关进卧室里一整天都没有出来,老人以为昨夜照顾赵慎三让她累了,也就没有叫她,谁也不知道这女人一整天用怎么样自虐的状态才让自己不疯狂的……
而赵慎三却在这一天站在黎远航的面前,态度诚恳的要求要去最最偏远的县城锻炼,甚至于连下基层的职务都毫不计较。
这个态度让黎远航在惊讶之后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个小伙子可能是升官心切,居然头脑发昏想要高风亮节,既然都让他去这么偏远的地方了,那么职务上适当优待一些也是可以的,但他毕竟是郑焰红的私人,还是等跟郑焰红商议过之后让他去当副县长吧。
黎远航在当天就跟郑焰红通了电话,询问她关于赵慎三的安置意见,谁知道郑焰红却很是大度地说黎书记怎么安排都行,小赵虽然当过她的秘书,但毕竟是一个独立的干部,她可是不能包办的。
这样就简单了,一周后,云都的常委会一开,赵慎三就得到了任命通知——去了全云都市最偏远、经济最贫穷的桐县担任副县长,仅仅是普通的副县长,不在常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