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听了自然感动,这是穷乡僻壤的两个企业间的良心,如果上了新闻,定然会引起巨大的轰动。让见惯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民众们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情谊存在。
但是,仍然有记者觉得梦工坊得不偿失:“赵七先生,我很倾佩你和古厂长的性情。但是,从企业以追逐利益的原则上来说,收购皮衣厂会比合作更好,你认为呢?”
“恰恰相反!”黑子反驳道,“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长处和短处,每个企业也一样。梦工坊从来就只擅长设计和手工制造,如果我收购皮衣厂,说实话,我玩不转那些机械,弄不懂这些生产流程,更管理不了那么多工人,生产效率只会更低。而古厂长则可以完美掌控皮衣厂,他可以帮我们大大提高生产效率,控制成本和质量之间的平衡。这是我们权衡之后的抉择,从利益的角度来说,也不存在任何问题!我们梦工坊愿意与任何有良知的企业合作,相比四处攻城略地,我们更愿意用自己的优势,去帮助其他有困难的企业,携手开创未来!”
“说得好!”
记者们纷纷鼓掌,这种场面不多见。
在黑子大秀良心的攻势下,记者们很快就被带歪了楼,采访主题也随之改变。从采访工人受压迫而闹事,到梦工坊为什么要帮助皮衣厂,最后,变成了赵七的一次主题为企业良心的演讲。
采访完成后,记者们带着满满的素材离开,很快,县、市、省电视台,都开始播放皮衣厂的新闻。那些白眼狼工人遭到了一致的讨伐,而黑子和古卫国却收到了大力追捧,甚至,还有电视台翻出古卫国和赵七做过的善事,进一步宣扬。
这带来一个连带效应,民众从各个渠道开始质问那个昨天还宣布修路的吴杰,为什么要跟皮衣厂过不去,居然还采用煽动工人的卑劣手段。
于是乎,哪怕背景通天,吴杰也暂时只能被押在警局接受调查。
黑子的危机公关玩得很溜,不但防御做得滴水不漏,还强势反击,从道德上拔高了自己和古卫国。从这个层面来说,以后再有人像利用舆论诋毁皮衣厂和梦工坊,就得先掂量掂量了,弄不好就被先入为主的观众们厌恶讨伐。
几家欢喜几家愁,始作俑者吴园则气得跳脚。
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手段,赵七能坑他两千多万,而他非但奈何不了赵七,还给他做了嫁衣!
吴家别墅,吴盛利没有为自己的儿子被抓而着急,这不是大事,早晚会放出来的。他没有跟吴园和刘奇禄商量什么,只是推脱自己累了,上楼休息去了。老头子很精明,刘向前那老东西今天推脱生病,压根就没来,他又何苦要跟着吴园这么一个小辈上窜下跳呢?成功了,是吴园的功劳,失败了他们背黑锅,就像被抓的吴杰一样。
吴园死死拽着拳头,他不甘心。吴园昨晚几乎没闭眼,先是和父亲去蜀都吴家老宅,后又马不停蹄赶回黑龙县布局,居然依旧是这样的结果。
这时,刘奇禄低声对吴园道:“吴少,赵七那个家伙我最了解,他这个人最是卑鄙无耻,最擅长的就是使用小手段,在这方面,我们跟他斗,没有胜算!”
吴园恶狠狠盯了刘奇禄一眼,以为这个家伙在嘲笑他。
刘奇禄却道:“他的格局就那么小,我们何必放下身段陪他玩泥巴?我们就应该果断一点,赵七那种敢挡吴少财路的家伙,死不足惜。”
吴园深深皱眉,看向刘奇禄:“什么意思?”
刘奇禄冷笑:“还能是什么意思?”他说着,手放在脖子前,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