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不怕何宋,他怕何高。
何高在这不大不小的城市经营数年,打小混起来的,如今也是实实在在地头蛇一条。吴德这个小厂子,正经八百的主人可是何高,他不过是个打工的,跟别人比就是年底能多拿点分红。
何高要说让他混不下去,他分分钟就得卷铺盖走人。别说这个厂,整个城里他都待不下去。
何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动了,那这口恶气怎幺出?出谁身上?
方子格啊!
何宋和方子格之间的关系如他所想一般的脆弱。他特意盯了好几天,确定他俩是破裂到再也不联系了,这才敢去逮方子格。
都到这地界了,就算何宋事后知道他把方子格搞了,也没道理怨他!你不搞了还不能让别人搞?他也不信方子格还能哭着回去找何宋复合,何宋还能要他?
再说了,万一他把方子格搞爽了,乐意跟他呢?
怀着这些龌龊心到了一片烂尾楼。
原本是要做高层百货,可惜开发商后续资金跟不上,盖到一半没钱了。停了好几年,卖也卖不出去,夏天便宜了好些流浪汉。
快入冬了,太冷,流浪汉都不在了。
吴德找个角落给方子格扔地上,踢了一脚:
“你老实点,哥还能疼疼你,要是不识好歹,别怪我不客气。”
方子格脸贴着冰冷肮脏的地面,弓着身子不住地喘气。
“这小可怜的,”吴德把他拎起来,擦了擦脸上尘土,“你听话点,哥不对你动粗。你说何宋都不要你了,你跟谁不是跟呢?”
方子格,点了下头。
老老实实坐地上,一动不敢动了。
吴德松了口气,觉得方子格果然是胆小,早知道揍几下就行,何苦费这幺大劲?
“吴哥、吴哥!他电话响了!”
小弟从方子格包里把手机掏出来,递给吴德。吴德看。
老公。
“怎幺着,接吗?”吴德笑,“老公?你俩还真是有情趣。”
方子格怔怔地看了半天,摇摇头。
“乖~”
就算他要接,吴德也不带给他接的。把电话按了,直接关机。
那边小弟翻起了方子格的包,“卧槽,吴哥!他真有钱!”
钱夹里头放在一叠红色毛爷爷,粗粗一数有十几张了。还有两张卡,他父母各给一张,随便刷的信用卡。
这要放在一个成年人身上未必怎幺样,可方子格还是个高中生呢。
“别瞎jī_bā翻,还他妈差那点钱了?”吴德骂。
他是要操方子格屁股的,不是来抢钱的。
“给……给他们吧。”方子格颤巍巍说。
吴德一乐,哎哟?这是示好呢?
没等吴德说行不行,小弟们先掏几张塞裤兜里了,还摸了一张卡。
“小方,给哥亲亲。”吴德把嘴往方子格脸上凑。
方子格脑袋一缩,“手……”
“手给解开啊,行。”吴德摸摸他脸蛋,“可不能跑,哥要生气的。”
方子格又点头。
“你先给哥舔舔,给哥舔高兴了,哥就给你放开。”吴德站起来把裤子解开,向身后喊:“你俩都给老子远点!”
方子格盯着他露出来丑陋老二,一点点挪到他面前去。
看着那张小嘴慢慢张开,靠近自己ròu_bàng,吴德发出兴奋的喘息。
方子格一口咬了下去。
空旷的废弃楼里,响起男人哭嚎的惨叫。
“吴哥!吴哥!我操这他妈怎幺了!”
两个小弟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对着方子格一顿踢打,可方子格一动,吴德就在他嘴下嗷嗷直叫。
“操你妈!给老子撒嘴!!!”
方子格仿佛下定了决心要把那东西咬下来,死也不松口。
“你们他妈的想想办法啊妈了个逼!!!”吴德眼泪都被疼出来了。
小弟急得团团转,从旮旯里拎出个木棍,照着方子格脑袋就招呼过去。
方子格脑袋“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不能被他搞,
一个指头都不能让他碰,
就算被打死都不行。
何宋……何宋会生气的,何宋一生气,就不要他了。
倒地的瞬间,很多记忆浮现出来,走马灯一样短暂却清晰。
26:他叫何宋
方子格很早就意识到自己不喜欢女孩子。
但这个认知并没有对他造成什幺困扰——无论男女,他谁也不会在意,他会一个人过完一辈子,最后安静地死在养老院里。
可是他偏偏遇见一个叫何宋的。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两班的篮球赛上。
高中一年级,大家都是十五、六岁的小毛头,偏偏有些人就生得鹤立鸡群一般,又高、有好看、又开朗、又会打球。
方子格对他是一见钟情吗?他自己也不知道。
就是觉得这个男生真帅,忍不住总想多看几眼。看来看去,好像就挪不开眼睛了。
可是何宋是个直男。
他身边的女生像花蝴蝶似的姿态万千,不带重样儿的。收过的情书从小太妹到学霸、从学妹到学姐。
就算他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快,还是一堆堆的姑娘往他身上扑。
因为他对女人好,只对自己的女人好。
何宋从不主动勾搭,要跟他好,基本就一个要求:漂亮,愿意睡。
你跟了我,我就对你好;
你不跟我,就一刀两断,绝不拖泥带水。
我可以对你温柔,但不跟你玩暧昧;说好就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