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起礼教鞭笞在心中的罪恶,他毅然选择的死亡,唯有用鲜血方得以洗清的罪孽,在铜镜尖锐的碎片划过脖子的刹那,他仍由衷希望自己的死,能让活在憎恨里的棠儿解脱他自己,好好地、幸福地走完他的人生。
「棠儿,爹好爱你……」
闭眼昏厥前,顾逢霖笑着道出这一句。
寻归
寅时即起,是顾逢霖数十年来的习惯。
披衣起身推开窗子,迎面扑来涵蕴秋意的冷风,轻闭眼帘,吸入让鼻腔微感酸涩的冷空气,让本来还有些困倦的脑子顿时清醒起来,也才留意到屋外传来阵阵兵器挥舞触地之声。
踏出房门,循声来到北院空地,只见顾棠手持长棍一招一式练得忘我,看似窒碍难使的长棍到他手中,却舞得犹如狡狐般灵活,若不说破恐怕没人知道他跟着老巫学习棍法还不到半个月的时日。
无论何事,若能练得深,都能造就一种境界,一种身处其中浑然忘我,置身其外则深受吸引的境界。好比习画,写画的人仿佛自己就在画中的世界,忘了旁边的事物,而走入了画中、亦能引得看画的人也走入他的画中。
这,便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