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的确比顾羽危险性更大,但是老三却觉得林南这样带著顾羽进攻根本就是无谓的逞强。能挡得了一时的近身搏斗是一回事,可是面对著从暗处而来筹备已久的狙击却又是另一回事。
这一枪选择顾羽作为目标,一是干掉一个是一个,二又能试试林南的能力到底能不能护住顾羽。
也只有曾经在军队练过的老三才能在瞬间做出这样狠辣犀利的选择,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他就几乎已经确定这一枪……必定会中。
可是……最终的结果却好像是在老三的胸口重重击了一拳。
“这不可能……”他使劲地摇了摇头,握著手里的枪喃喃地道。
紧接著,只听“哗啦”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dizzz舞池中央的林南左手握著顾羽的手臂,右手却狠辣地夺过面前一个青年举起的酒瓶,反手一扫,重重的酒瓶已经惊心动魄地砸在青年的脸上。
伴随著一声尖叫,血液与酒液一同在眼前惨烈迸射,而林南的面容却魔神一般冷漠。
顾羽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了这一幕,看著之前还凶神恶煞一般的青年就这麽软软地倒了下去,忽然胸中有种莫名的情绪在震荡。
青年冷漠地随手丢弃啤酒瓶,随即手一抬直接扼住了面前冲上来男人的喉咙,单凭那样轻轻一抓的力量就把成年男人一百多斤的重量生生拎到了半空中──只是手腕一动,男人的身躯就被丢掷出去,面前纷纷乱乱的人影顿时又倒了一片!
在闪烁的虹光中,嘈杂的喊杀声中──强大与软弱的碰撞似乎是那麽的真切又残酷。
强者昂然而行,而弱者便只有无声无息地倒下。
那是一种站在山脚仰望直入云层的高山的感觉。
顾羽的一生,从来没有感觉这样亲身地感受到这样的力量──仿佛海啸一般灭顶而来、不可抵挡的力量。
也就是那一刻,顾羽瞬间明白了为什麽林南要把他带来踢馆。
他并不仅仅是来为他报仇。
他是为了让他能明白一个道理、一个这世间万物运行的道理。
──强者之路,始於足下。
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去走的道路!
两分锺的时间,可以做多少事情?
或许林邵天会说可以洗五个碗,或许莫宇天会说可以完成三十次单手灌篮。
可是如今的顾羽却会说,两分锺,两分锺已经足够一个变态到逆天的家夥在踢馆时横扫四十人。
刚才还纷纷攘攘的dizzz大舞厅,此时地上是密密麻麻躺著的人体,而仅剩下的十来个还站著的男人却都一脸惊惧,围著林南和顾羽两个人,却怎麽也不敢往上冲的样子。
林南表情依旧冷漠得纹丝不动,他就这样赤手空拳,拉著顾羽的手臂站在这些手握长刀、匕首、棍子各种武器的打手中央,沈稳淡定得就像是刚进来时那样。
豹哥与老大和老三两个太保站在包围圈的後面,豹哥此时的脸上已经是一片铁青,汗水从额头、後背不停地冒出来,很快就已经浸湿了他的西装。
而此时,他的右手虎口处却赫然在往下滴著血,而他身旁的老大竟然也伤在了一样的地方!
伤的原因,是因为在一分锺之前,他们分别想要冲场中的林南和顾羽开枪。林南在激斗中很平淡地用两片玻璃酒瓶的碎片,轻而易举地破空掷来,让他们暂时放弃了开枪的想法。
至於最早开枪却还并没有伤到的老三,他又怎麽敢再企图去动他的枪?
“妈的,撒多特那个混蛋警察是去吃屎了吗?!他不是在这附近巡视吗?!怎麽还没来?”
豹哥用一种压抑的、低沈的语声骂道。
之前他还想著超过十分锺无法解决战斗才请警部来解决,可是如今的情况却好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两分锺、只是两分锺,他手下最强大的人马已经扛不住了!
此时豹哥觉得浑身上下都发冷,平时他喜欢穿敞开的西装露出线条紧绷的筋肉和彪悍的刺青,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忽然咬牙切齿地痛恨起自己这个爱好,那敞开的西装领口让他觉得胸口非常凉,林南的眼睛一扫过,就凉得像是被生生捅了一刀。
林南依旧没有动,他冰冷的漆黑双眼从周围的一圈人脸上缓慢游移而过,却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敢与他直视。
那双眼睛──犀利的目光、狠辣的伤疤,真是太可怕了。
“滚开。”
冰冷而有质感的声音在舞厅中响起。
林南盯著面前的打手们,平静地吐出了两个字。
没有人敢回答,但也没有人敢退开。
林南没有再说话,他右手一伸猛地抓住了挡在最前面的人的脖颈,重重一压,膝盖同时狠狠地抬了起来!
一声让人浑身发颤的骨头碎裂声,林南面无表情地把已经满面鲜血软倒下去的男人丢到了一边。
“滚开。”
冷漠的黑眼青年再次重复了那两个字。
──如同死神宣布死亡的两个字。
古地球时代有一部片子叫做无间道,讲的就是黑帮与警局的各种纷乱纠缠。无间无间,黑与白之间似乎从来没有太过清晰的界限。
对於撒多特警官和豹哥来说就更是如此了。
负责拉萨科夫市东区的头头儿撒多特高级警官跟豹哥关系匪浅。豹哥为了跟这个撒多特警官打好关系,不知道撒了多少钱请人家吃饭、打球、喝酒,因此一般来说豹哥一旦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