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集体坐船到了珍珠蚌养殖区查看珍珠蚌的养殖情况。
贺朝阳和詹姆斯坐了一条船,严家齐担心他们暗地里使坏,在他们登船之后也跟着坐了上来。
贺朝阳和詹姆斯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开始的巡视工作是很顺利的,因为那些珍珠蚌并没有发现异常。
但是在巡视到一处靠近海岸的水域时,一个研究员发出了惊叫,“教授,你看!”
这一带的水域与其他水域相比,颜色更深,而且提拉起来的珍珠蚌已经大大地张开了蚌壳,不时有一些粘液从蚌体中流泻出来。
“烂鳃病!”李教授也变了脸。
这可是珍珠蚌中最要命的一种传染病,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附近水域的珍珠蚌都要玩完。
听说李教授这么说,严家齐也急了,这他妈是怎么回事?明明只是支使人搞死了几只蚌,怎么会染上烂鳃病这么严重的传染病?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急得从船上站了起来。
贺朝阳和詹姆斯见他这么紧张的模样,也急忙向李教授看去。
等李教授从水里捞出一只珍珠蚌后,詹姆斯也变了脸色。
“上帝!”詹姆斯喃道。
“怎么了?”
“这一片的珍珠蚌都要完蛋了。”詹姆斯也下手捞取了一只蚌壳。珍珠蚌连闭合蚌壳的能力都没有,流泻出来的粘液会通过水流感染周遭的珍珠蚌,一传十十传百,不及时采取措施,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这么严重?”贺朝阳也傻眼了。
“对,更糟糕的是这片水域的珍珠蚌养殖密度已经超越了极限。”詹姆斯耸了耸肩膀,道:“以这种病的扩散速度来看,一般的保护措施对这个珠场已经起不了作用了。”
事情一下子变得非常严重。
严家齐红着眼睛对着詹姆斯嚷了起来,那种要置詹姆斯于死地的狰狞模样让很多人的都皱起了眉头。
现在珍珠蚌的病因并不明朗,凭什么就说是人家老外的错。
凭良心说,一个人使坏就能使这么大规模的珍珠蚌生病,严家敢说,别人还不敢听呢。
“严老板,请你冷静。”李教授听到几人的争执,转回了头。
“我怎么冷静!昨天就死了一万只蚌,照这速度,三天我就得损失三分之一!这洋鬼子赔得起吗?”
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并没有使李教授动容。
李教授手里拿着一只蚌,问他道:“你说你这珍珠蚌生病是詹姆斯的原因,你把你的证据拿出来。”
“他私下里使坏,我怎么能拿出证据。”严家齐强词夺理道。
李教授无语地看着他,“你说他害你的珍珠蚌生病,但是又拿不出证据,那就是诽谤。”
“我哪里是诽谤!”严家齐不服道:“前些天我的珠场还好好的,自从贺镇长带着这老外到我的珠场走了一圈后,珍珠蚌就开始死亡了。”
李教授点了点头,道:“所以你就认为是詹姆斯搞的鬼?”
“不是他还有谁?”严家齐恨恨地瞪着詹姆斯和贺朝阳道:“有些人就是崇洋媚外,为了巴结外国人连自己国家的产业都不要了,真是不要脸!”
这话一出,很多人都变了脸色。傻子也听出严家齐是冲着贺朝阳去的。
李教授看着剑拔弩张的局面,叹了口气,道:“严老板,烂鳃病的致病源你是知道的吧?”
严家齐点了点头。
“当时詹姆斯有下过水吗?”
“坐着船下过。”
“他都干了什么?”
“做了水样采集。”
“那天你是全程跟船吗?”李教授严肃地看着他道:“像今天这样?”
严家齐噎住了,要说詹姆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案,好像也有点不可能。
“那天我只是做了水样采集,现在这些水样还在我助手的手里,我愿意随时接受检查。”詹姆斯摊了摊手,道:“那天的水样数据我已经做出来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短短一夜间,就造成了大批的珍珠蚌死亡,不过……”詹姆斯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岸上的那批死蚌可不是因为烂鳃病死亡的。请问严先生,短短两天,珍珠蚌却有两种不同的死亡方法,我应该怎么配合您的调查?”
太打脸了。
贺朝阳一想到当时严家齐那青白交错的面色,就忍不住想笑。
然而这件事却没有那么容易了结,严家齐使了手段造成珍珠蚌死亡是真,但是他的珠场感染了烂鳃病也是真,起因现在还不好判断,但是有两点是不容置疑的。
第一,珠场的水域不明原因的大范围污染。
第二,珍珠蚌养殖密度过大,使得疾病传染速度加快,以致于现在李教授还在珠场里忙碌。
污染源往上追溯,就要追到应江县去了,这一点贺朝阳不打算插手,本来就是严家搞出的阴私,让他们自己着急去吧。
不过詹姆斯的嫌疑虽然已经排除了,但是贺朝阳仍然高兴不起来。
中江珍珠产业调整已经迫在眉睫,不知道严家经过这次教训,能不能学乖一点。
“你要去澳洲?”凌未听到贺朝阳的话,有些吃惊。
“你不想我去?”贺朝阳亲自将詹姆斯一行送到了桂安,在回程中,贺镇长悄悄溜了号。
“不是想不想去,现在中江这么乱,你离开没问题吗?”凌未拧起了眉头。
严家陷害贺朝阳没得手,还不知道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我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