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果真压低了声音,下巴搁在床沿上,歪了歪头:“二姐,你终于醒了,你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七哥都吓哭了。”
孙娴吃力地笑了笑,低声问:“姨娘,七郎呢?”
冯姨娘伸手扶着孙娴从床上坐起:“你昏迷了三天,七郎就守了你三天,要不是老太爷过来训斥了一顿,他怕是这会儿还要守着你。”
喂孙娴吃了几口汤药,冯姨娘又道:“你伤得太重,城里的大夫们不敢接手治你,宫里的医女请过来也只怕医术不精。老太太带着二夫人三夫人亲自进宫,请来几位太医。七郎……七郎也去跪了御书房。”
孙娴一愣,错愕地看着冯姨娘。
冯姨娘苦笑着喂了她一口汤药,手微抖,眼看着就落下泪来:“这孩子看到你那副模样,哪里还等得住……他入宫找陛下,陛下在御书房与人议事不得见,他便跪在御书房前,大声地将太子谋害你一事喊了出来,一边喊,一边请求陛下允许你与太子和离,留下一条性命。”
孙娴喝不下东西了,只直直地看着冯姨娘。
后者叹息,将药碗放到一边的小几上,伸手摸了摸孙娴瘦得有些凹进去的脸颊:“你别担心,七郎没事,只是有些伤着腿了。”
她不敢说孙蓬是叫人抬出宫的,光是看着这对姐弟俩互相担心的样子,她就觉得心痛得要命。
孙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