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卡顺着原路折返,紧急赶回德贝王都。
伊兹密坐了下来,重新审视起米可:“只懂得服从命令的路卡是第一次向我提出私人请求,你们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
米可眨了眨眼睛,伊兹密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令她猜不透他的真实意图。
“以战俘的身份进入埃及宫廷还成为尼罗河女儿的近身女官,看起来你并不像米达文形容的那样胆小懦弱。”
垂着眼睑,米可没有回答。
虽然只有一段短暂的接触,但她已见识过伊兹密王子的讯问手段,他似乎很擅长窥探别人的思想,比如,凯罗尔被鞭打得皮开肉绽也没有吐露一句实情,他却通过察言观色猜测出她明了真相,再比如,爱西丝那样高傲的女王,也因伤痛的揭露而无法在他面前保持冷静,给了他不应被敌人知晓的埃及即将内乱的情报。在他面前绝不可多说一句话,哪怕是一句无用的废话,也极可能因此暴露了自己的内心。
“如果你能帮助路卡完成任务,我会赏赐给你们一栋位于哈图沙什繁华地段的华美房子,亲自为你们的婚礼送上祝福。”
抬眼看向伊兹密,米可慌忙向后倾了倾身子:“请您打消这个念头,王子殿下,我与路卡……”
“难道你还是更想做我的妃子?米达文告诉过我,你很喜欢我,所以每次见到我都会羞涩地低下头连看我一眼也不敢,”伊兹密凑近米可,手指轻轻地勾起她的下颚,唇边浮现一抹带点挑逗的戏弄坏笑,“看在你冒死前来营救的份上,成全你的愿望吧,我就让你进驻后殿做一名侍寝的宫妃。”
你这个失恋专业户,活该被凯罗尔甩足三十年!我祝你追着人家的老婆跑一辈子,到死也体验不到与恋人相爱的幸福!
米可在心里狠狠骂完,抿唇微笑:“殿下,临走前我看见了尼罗河女儿试穿结婚礼服,紧身的亚麻长裙衬得她的身姿玲珑有致,衣服上精致的图纹把她装点得高贵无比,她站在明媚的阳光下,头上的黄金冠远不及她的金发来得闪亮,碧蓝的双眸比镶嵌在她宽项圈上的蓝宝石更加晶莹透彻,她整个人都散发着神奇的幽香,宛如清晨绽放在尼罗河畔的纯净睡莲,润泽的玫瑰红唇饱含令所有男人陷落的魔力,也令所有的女人都黯然失色,自惭形秽。”
伊兹密放开米可坐回墙角,慢慢闭上眼睛,脑海中勾织着心爱女子的迷人模样,遐想穿着结婚礼服的她站在自己身边,牵着他的手一同进入神庙许下诺言相守一生的美妙场景,他不由得赞叹出声:“金色的头发配上埃及王妃的服装,尼罗河女儿说有多美就有多美。”
再漂亮也是别人的妻子……
暗暗冷哼了一声,米可堆起满面笑容:“您再不快些行动,她就得被另一个男人抱入寝殿了。”
伊兹密睁开眼凝视米可,她对他没有半分倾慕,却巧妙地避免通过直接拒绝来表达真实的意愿,她给他台阶下,保全他的颜面,使自己不致激怒他,她现在的样子与从前的唯唯诺诺判若两人,倒真的引起他几分兴趣。
“我也该行动了,”褪下头巾,解开长发,伊兹密取出藏在发辫中的铁质短剑,“这宝剑可以砍断青铜。”
侍卫们惊喜接过,拔剑砍断束缚主人的手镣脚铐,但他们又被金属窗框挡住了去路,为了确实地囚禁住伊兹密,爱西丝甚至用上了珍贵的坚固黑铁。
“王子,这铁窗……”
“你忘记了吗?尼罗河女儿曾经用什么办法离开我的房间?”
经伊兹密一提醒,侍从恍然大悟,撕下衣服上的布匹套住框条,学着凯罗尔的样子用刀鞘慢慢绞动。
“王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侧眼看向米可,她不时地瞟向窗外,神色有些惶恐不安。
“我们要怎么下去?”
“当然是用攀爬的,你不是看见路卡怎么上来了吗?”伊兹密冷冷回答,把手中的短剑递给她,“一会儿好好跟着,小心不要摔下去,到时可没人救得了你。”
看着伊兹密手上的短剑,米可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可能的……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办到的……攀岩运动什么的我一次也没玩过,绝对会摔下去,肯定会摔下去,毫无疑问会摔下去!”
“要么留在这里等着爱西丝来探监,要么随我们逃走。”
伊兹密把剑拍到她手上,一副仁至义尽的架势令米可无比后悔大老远地从德贝赶到这里。
“好吧,我试试看,”米可握住剑柄走向窗边,剑身短得像匕首,但意外的很有重量,“其实我不是怕被摔死,身为臣民向您献出性命也是应该的,我就是担心自己掉下去的时候忍不住发出惊叫什么的……不过问题应该也不大,等摔到底我便再也不会叫了。”
伊兹密按住米可的肩膀,停下她迈向窗户的脚步:“你最后下,我接住你。”
凝望着伊兹密,米可的双目闪烁出盈盈眸光:“王子英明,我太感动了。”
“我不想你半空中的惊叫引来爱西丝。”
虽然脸色上看不出来,但可以听出伊兹密的口气并不太好,他对控制自己的情绪很有自信,但这个女人……让他隐隐有了一种杀掉了事的冲动。
“您可以选择捂住我的嘴悄然无息地干掉,”米可看着他,笑得有恃无恐,“尼罗河女儿要是知道您为了她如此细心体贴下属一定也会像我一样感动的。”
她猜到了吗?如果不是因为路卡透露她现在是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