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加点醋?哥,你吹两口再喂,当心烫着他!”
武金宝见怪不怪,管自大吃。
小黑狼很是迷惑。
挤在炕上的三只,到底哪只才是第一雄性呢?这个问题是很重要的,攸关小黑狼未来的生存策略。
首先排除大块头。臭小娘很坚决地否认了有关大块头是她娘的猜测,看来确实带把儿。可他在这窝里的地位真不高。干活在先、吃饭在后,还惨遭老妖怪殴打。小黑狼本想把他归为“可以随便欺负”一类,回头想想,大块头实在很壮,于是爪子拨拉拨拉,改成“需要看情况欺负”。
那么是老妖怪?论体格最弱,可好东西都归他先吃。经过夜袭事件,小黑狼对老妖怪的尊敬度上升了几个百分点。居然敢揍大块头,精神可嘉,以后还是少骂他为妙。爪子拨拉拨拉,金宝爹也被他划进“需要看情况欺负”的框框里。
还剩猪肉男。没见过他干活,老在外晃悠,可回家时总带着好东西。一脸笑眯眯的从来不发火,可他说事另两只都会听着。连臭小娘也不敢在他面前无法无天。小黑狼爪子划个大叉叉,没错,就是这家伙!
综上,小黑狼决定要讨好猪肉男、拉拢金宝爹、适当怀柔大块头。
说干就干。
吃完饭,武金宝拖小黑狼出门放风筝。
小黑狼四下瞅瞅,大块头在洗碗,猪肉男拿个梳子给老妖怪梳头。
小黑狼马上跑到猪肉男跟前,拿鼻子擦他裤腿。
没反应。
小黑狼进一步努力,扒猪肉男膝盖上小声儿呜呜叫。
“去!”
猪肉男揪住他后脖子随手一甩,小黑狼跌个四仰八叉。
第一雄性总是不太容易被讨好的,小黑狼不气馁。
他第三次凑上去的时候,猪肉男开始吆喝。
“囡囡,把狗牵出去。”
转身又跟金宝爹咬耳朵。
“女孩子还是不要养狼狗,老爱扑人,过俩月发情了更麻烦。回头我挑个小叭狗给囡囡。”
噼里啪啦,小黑狼心碎了一地。
猪肉诚可贵、自尊价更高。安能摧眉折腰事猪肉(男),使吾不得开心颜!
他正打算掉头而去,却听金宝爹道,
“囡囡喜欢,随她吧。再说小串挺乖的,认家,又不乱拉屎。”
小黑狼很感动,没想到一直被欺负的老妖怪这么好心,虽然他对自己的优点总结得那个、呃、非常之不准确。不过没关系,以后慢慢沟通。
于是他纵身上炕,伸出小红舌头,充满友爱地舔金宝爹的嘴。
猪肉男勃然大怒,提溜着狼尾巴在空中转了三百六十度,一把扔出窗外。
幸好,着陆地点是武金宝的一堆旧尿片子。
小黑狼毫发无伤,跳起来抖抖毛,趴窗台往里看。
猪肉男压着老妖怪不许动。
“我就不明白,你咋连畜生都能勾搭上?”
“说的是人话吗这,给我滚!”
“告诉你,少动歪主意,病好了乖乖回家。再有下次,穿了孤拐锁起来!”
“我高兴在这边。”
“图你高兴,就让囡囡跟着捱苦?瞧瞧,整得吃不像吃穿不像穿的,亏你还当爹!”
“怎么不像吃不像穿了。我种菜养鸡,搭上点猪羊杂碎,每天有肉。囡囡的冬衣都接了袖口。我再帮庙里抄经,月底拿了钱,扯几丈布做新的。真当我离了你们俩会饿死?”
“我哪儿亏待你了,你说。”
“……说也白说。”
“是嫌老二烧菜口味不对?”
“不是。”
“给你置的衣裳鞋袜不中看?”
“不是。”
“夜里干得你不舒坦?”
金宝爹头缩到夹被里不吭气,半晌挣出一句。
“你也就知道这些。”
“过日子,不活这些活哪样?以前在东京,你有记号出不去。而今没人管你,想上街就上街、想拜佛就拜佛。要是路远,家里有的是牲口,套个小车就走,一点不费事。眼看着同天节了,回家把帐目齐一齐,收拾东西下通州逛去。好了,乖,别耍小性子。”
猪肉男隔着被子轻轻拍金宝爹,金宝爹翻个身缩成团,脊梁骨对着他。
“我是个人,不是给人养的物件。”
“谁不把你当人看了?”猪肉男有点生气,喉咙高了不少。
“二爹二爹,我们放风筝去嘛。”武金宝在厨房里缠大块头。猪肉男赶忙低低声。
“说话凭各人良心。你身子不好我们两天才敢来一次,老二早上常憋得喝凉水。花样都随你舒服先尽着你,还要怎么样?”
“你就知道干!你们快活一次我躺一整天,活着专为给你俩干的?”
“又不是不给你插,你自己不乐意。”
“你真傻还装傻。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我不求荣华富贵,你抬抬手让我活出个人样成不成!”
“你倒是说说你会点啥。要力气没力气要手艺没手艺,翘趟家能把自个丢了,带孩子孩子连你都瘦一圈。那杀猪婆也没眼色,你都撑不过一柱香,勾搭去有个屁用!瞪什么瞪,我问过柳端端。她还说……”
金宝爹青筋乱绽,抓起枕头照猪肉男就是一顿猛抡。
“打得好,再打!左一拳、右一脚,打得猪肉男满地爬~”小黑狼在窗台上蹦跳助威。
猪肉男左手按翻金宝爹右手扒裤子。
“力气没处使是不是,叫你老实点!”说着就扬起巴掌。
他巴掌还没落到金宝爹屁股上,自己的那儿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