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轩辕俊玉也瞬间拉长了脸,反唇相讥:“我就知道你会这幅模样,小妤儿才貌双全,善解人意,你究竟哪点看她不顺眼,要这样诋毁她?百般刁难她?你知不知道,你儿子这辈子就爱过这么一个人,却被你往死里加害,她要是出了事,我也不想活了!要换了旁人对她如此,我早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了,母后今天还站在这里,应该庆幸你还生养过我,日后再来破坏,可别怪儿子不再顾念母子之情!”
“你,你——”柳茹韵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轩辕俊玉,浑身颤抖,良久,狠狠地甩下手,重重出了一口气,神情懊悔而凄哀:“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个畜生!”
“白养也养了!我轩辕俊玉问心无愧,怪只怪母后心胸狭窄,容人不下!儿臣还有事,先行告退!”轩辕俊玉绷着脸,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欲走,却被柳茹韵高声喝止:“站住!”
轩辕俊玉恍若未闻,继续走自己的,可把柳茹韵气坏了,环顾一周,宫婢都被她打发走了了,而福泉……想起福泉她就难过,伺候她大半辈子的福泉是她出嫁时父亲派给她的心腹,对她那是一百个忠心,却因为夏妤死的不明不白。如今,少了这个心腹,她只觉得干什么都不顺手。
见轩辕俊玉我行我素,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柳茹韵无计可施之下,急的放声大吼:“你不能娶她,她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娶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令皇室蒙羞,天下人耻笑的乱lun之举,这是天道所不容的啊!”
轩辕俊玉因她突然爆出的话语惊在原地,猛的回头,向前走了两步,又倏然停住,望着柳茹韵一脸悲呛,倏然笑出声来,语气却嘲讽:“母后啊母后!我知道你做梦都想拆散我们,但这话也未免太可笑了!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的谎言,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诓我,您是不是气糊涂了?”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柳茹韵尖声说道,眼神越发犀利,看着轩辕俊玉,目露狠光:“若非如此,我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拆散你们?你是我的儿子,我再怎么不是,也不会害自己的亲骨肉!夏妤跟泠妃长得如此相似,皇帝待她胜过霏儿,封她为郡主却又阻止你们见面,难道你从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闻言,轩辕俊玉犹如当头棒喝,脸色震惊,惊得后退一步,眼里闪过慌乱,却仍在作最后挣扎:“不可能——”
柳茹韵冷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快意:“有什么不可能呢?十六年前的大火只找到沐泠焦烂的骸骨,我以为是孩子太小被烧成灰了,没曾想有人暗中救走,成了漏网之鱼。如今,她是寻仇来了,来对付我们母子!你当母后是吃饱了撑着,看谁不顺眼,就千方百计地排除异己?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是我怀胎十月,辛苦养大的宝贝儿子!我怕她利用你,毁了你!可你呢?你这个傻瓜,被人掐着脖子还傻傻地对着人笑,帮着仇人拔剑反戈,你知不知道母后有痛心!”
说到后面,柳茹韵声嘶力竭,轩辕俊玉却被夏妤是她妹妹的“事实”惊在僵在原地,脸色刷白,犹如晴天霹雳,抱住头颅,语气颤抖:“不会的,不会的!”
自言自语了片刻,轩辕俊玉倏然看向柳茹韵,眼神憎恶,像是在看一个仇人:“你骗我,一定是你为了让我死心,故意骗我的,她不是我妹妹,不是!”说罢,掉转过头,嘶吼着跑出了大殿。
柳茹韵看着他仓皇奔走的背影,笑的苍凉而无奈。二哥柳覃以图谋不轨,陷害忠臣之罪伏诛于军中,手中兵权被琅琊王全权掌控。柳覃一死,柳家岌岌可危,连她也自身难保。今日找俊玉前来,本想与他讲和,商议如何度过难关。如今,事与愿违,柳家一倒,她这个皇后之位也该坐到尽头了吧!
……
不知过了多久,夏妤幽幽地睁开了眼睛,挣扎着要坐起身子。此时,林袖烟端着铜盆从外进来,见夏妤醒了,赶紧搁下手中的东西,上前搀住她,语气紧张:“郡主醒了,怎么不唤人来。大夫说,头两个月可得提着心,这样对孩子好。”
“你说什么?”睡了许久,陡然一听这话,她纠结地皱了皱眉。
“放心,孩子现在好着呢!王爷高兴坏了,不过这会儿进宫去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回来,郡主再等等,袖烟给您弄些茶点来!”以为她担心孩子,林袖烟赶紧解释,又热心地告诉她轩辕俊玉的行踪。在她心里,这对璧人郎情妾意,她现在也已经放开了,是真心祝福他们。
“不必了!”闻言,夏妤的脸瞬间沉下,轻推开林袖烟,起身就往门外走去,林袖烟拦都拦不住。
“郡主不等王爷了么?”眼见她出了门,林袖烟焦急地在身后喊道。
“不了!”夏妤头也不回,越发加快了脚步,那股匆忙劲儿,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追着似地。
林袖烟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疑惑地皱了皱眉。郡主可真奇怪,怀了孕的女人不都希望被心爱的人好好关怀么?怎么她倒是怕极了似地?
夏妤回到平安府的时候,却和容剪秋“不期而遇!”。见是夏妤,容剪秋嘴角一勾,一个闪身便欺身在她眼前,红袖一挥,拦住了她的去路,也惊醒了低头冥思的夏妤。
“夏丫头想什么那么入神?是不是想我?”说话间,容剪秋一只手已然搭上了她的肩,半搂着她的身子,整个脸瞬间就贴了上来。
夏妤眉头一皱,语气有些烦躁:“阿秋